【抚玉】【第三部分】【作者:轩辕花祭】
作者:jkun资源站 2023-11-22 03:42:07
他就如此的坦然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做作的举动。可白清妍脑子里却再也想不了其他,唯有他的模样,他的身影。
恬熙看她半天都是呆呆的靠在对面,灿然一笑道:「别在那边傻呆呆的,过来我们说说话。」白清妍脑子里仍旧是木的,真的答应着过来靠在他身边。靠得近了,就更加清楚地看到他的美。
一头乌发高高盘起,唯遗漏了一两缕被水浸湿,粘在他肩上如黑色的蜿蜒小蛇。越发衬得那肌肤娇美细嫩至极。白清妍着魔一般盯着那处看,真美啊!太美了,真想…真想摸摸看,那一处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光滑柔软。
她魔障似的痴痴想到,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摸上了也许是她知道的,那天下最完美的身体。
恬熙看到她如此举动,微微有些诧异,但随即便轻轻笑了,一时并不言语,只看她还会如何。
白清妍在那肩胛处反复爱抚着,着魔一般。渐渐地,她不再满足于就在一处抚摸,手慢慢下滑,沿着锁骨一路来到了那双饱满圆润挺立的玉乳。看着那双乳,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冲动:好想,好想把它握在手里,用力的揉捏,看着它在掌中变形,看着它被自己蹂躏。仅仅只是想象,她都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满足。
恬熙本来只是含笑看着,待她真的要握住自己双乳时,忙伸手拦住。将白清妍的手从身上拿下,嘴里打趣道:「才人这个油揩得可有些没头脑啊!」白清妍稍稍清醒过来,看着恬熙捏着她的手腕,面带调侃的微笑瞧着她。脑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顿时吓得脸色有些变了,忙低头认罪道:「臣妾知罪!」
恬熙笑着松开她的手,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若这也是罪,一开始本宫拉你下来又算什么?」白清妍呐呐赔笑着,心有余悸外却有些失望:再也不能触摸这个身体了!这种感觉,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轻雯过来请恬熙出浴。恬熙便伸出一只胳膊,轻雯恭敬的接住,扶着他起身,一步步的出了浴池。白清妍在浴池里,呆呆的看着他那赤裸的身躯。生平第一次,居然有了膜拜在他脚下的冲动。
心里在一遍遍的呐喊着:天下间还能有比这更美的身体,更美的肌肤吗?不、不、不,不会了。无论是那双玉乳,还是那纤腰,翘臀,或者是那修长笔直的腿。或者,还有那双腿之间的那样只属于男人的物事。
白清妍看清了那东西,在她概念中,这东西都是丑陋狰狞的,就像武帝的。可是恬熙的那处,却是精致美丽,如上等玉料雕出来的玩物。她看到了在那粉茎之上,紧紧束缚着一个小巧的金环,忍不住问出声来:「娘娘,那是?」
恬熙看了一眼,并不在意的回答:「这个吗?陛下赐的一样小玩意。」
第六十六章
小玩意?白清妍有些呆滞了。那东西看着做工精致,却死死的扣在那粉茎根部,中间的镂空部位正好将两颗小丸镶嵌在内。咋一看确实是像一件粉茎的小装饰物。但是,她已经尝过风月,且之前也被嬷嬷有所教习,哪里不懂那东西的真正用处?娘娘,就得每天带着这东西吗?
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疼。真奇怪,明明是位无论从哪里看,都比她要占千万倍优势的人,这名风光无限的宠妃。却仅仅是因为这小小的束缚锁而博得了她的怜惜。她由衷的不舍得眼前人受半点委屈。
她也觉得这心态很可笑,可她仍旧可笑的心疼怜惜着。望向恬熙的目光温柔而哀怜。恬熙感觉到了,无论他心里是如何的算计,此刻也感到了一丝温暖。
他微微一笑,说:「你无须挂怀这件金锁。对本宫来说,还是要谢谢陛下赐下了它给本宫佩戴。若不是有它,本宫现在怕也是残破之躯了。」
他目光清澈坦然,毫无半点自怜之色。白清妍仰望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心疼怜惜,是对眼前这倾国尤物的冒犯。在他面前,自己唯一正确的选择,该是匍匐在地,虔诚的膜拜他才是啊!望着那妖娆完美的躯体,白清妍忍不住开始羞愧起来。
恬熙感觉到了,仍旧不动声色,笑着说道:「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了,难道不头晕吗?快出来吧。」这提醒了白清妍,她忙起身。向恬熙走过去。
恬熙站在一面落地铜镜前,借着镜子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随后悠悠感叹一声:「这镜子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白清妍来到他身后,目光带着崇拜的望着他,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娘娘,您真美!」
恬熙淡淡一笑,说:「是吗?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已有所指,白清妍却坚定地回答:「不,您美极了。这天下,不会再有比您更美的人!」是的,她已经完全确认。无论在未知的未来会发生什么,在她心中,这一晚她所看到的人间至美之景,永远不会被抹煞!
恬熙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妩媚一笑,只让白清妍一阵目眩。随后淡淡说道:「很晚了,你也该去休息了。」一群宫女上前来为白清妍擦身穿衣。白清妍眼见着要离开他,心里倍感失落。但她仍旧是强忍着,低低道声安,然后离去。
恬熙一直到她离开,才软软的躺在软榻上,身上仅用一件兽皮蔽体。轻雯在手心倒上散发着草木清香的乳液,细细的涂抹到他身上。随后笑着说:「辛苦娘娘这一晚上的敲打了!」
恬熙嗯了一声,淡淡说道:「虽然不怕她怀有二心,就烦到时候会把面子丢尽。既如此,倒不如早早的给她个提醒!只是不知道今夜究竟能对她起多大的作用。」
轻雯抿嘴一笑,说道:「依奴婢看,怕她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摆在您脚下了。」
恬熙有些意外的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了?」轻雯仍旧是笑着并不回答,恬熙也懒得再问,翻了个身,微闭着眼假寐……
隔天武帝照旧来了承欢殿,正与恬熙温存时突然问:「你昨晚是不是拉白才人与你一同入浴了?」
恬熙软在他怀里,嗯了一声,说道:「小恬就想看看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一看,也就不过如此嘛!我都比她们好看多了。」
武帝听到他这孩子气的话,忍俊不禁。捏了他鼻尖一把,笑嗔道:「小调皮,都这么大了,还小孩子心性。」竟全然不在乎他此举有多么逾制。
恬熙哼了一声,搂着他脖子又撒娇又耍赖道:「我大吗?陛下觉得我哪里大了,嗯……?」赤裸的身躯在武帝怀里厮摩,武帝一把掐住他一只乳,调笑道:「这里,可是越长越大的。朕天天用掌丈量,绝不会错了!」
恬熙嘤咛一声,双腿已缠上武帝的腰……
接下来武帝居然在承欢殿连呆了一个月,除了按照习惯去了朱贵妃宫里两次,居然再不理会其余妃嫔。搞得各宫各院都是哀声怨道,一时间对承欢殿恨得咬牙切齿。而承欢殿内诸人也是人人脸上生光,走到哪里气势都高人三分。
这还不算完,一个月后,承欢殿又传来一个大消息,沁妃有了喜!而陛下大喜过望,大肆封赏,连沁妃娘娘跟前的几名宫女都升了职,从从七品女官升为正五品。而偏殿的白才人,居然也沾光升到了贵人位份。
消息传开,各宫多的是人咬碎银牙。但是也有少数人心怀期望:既然沁妃那小贱人怀了龙种,那自然不能再侍寝。那就没有理由再死缠着陛下不放,到时候自己总该有一丝机会吧!
好多人都怀着这样的祈愿,每日精心打扮,渴望陛下能召见自己,重温往日的恩爱。可是连等了几天,那龙辇仍旧是跟生根似的长在承欢殿了。她们托人偷偷打听,原来沁妃不能承宠的日子,都是白贵人侍寝呢!
真是太过分了!!所有人都这样想着,自己不能侍寝了,就另选一人替自己勾住陛下,真是龌龊奸猾!她们义愤填膺,恨不得拆了承欢殿这淫邪之地。待到又一个消息传来,白贵人又被晋封为嫔了,她们终于忍无可忍了!
这一日天气不错,白清妍带着侍女来到御花园散步。正好遇到安才人与李美人。她们两人看到白清妍,就酸心大起。
李美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哟,我说怎么这梅花开的这么艳,原来是贵人过来了。」安才人掩口笑道:「美人又错了,哪里是贵人?现在该称‘嫔’了。」
李美人冷笑道:「哪里有说错,短短一个多月,就从才人升为嫔,这种速度,在咱们宫里,除了沁妃娘娘也就是白嫔了,可不就是贵人了吗?」
安才人也笑道:「我看不是贵人,而是宝地吧!白嫔以前也是与你我一样备受冷落,可自从蒙沁妃娘娘青眼,搬入承欢殿后便平步青云了。这可不就是福地之功吗?」
她们说完后相视嗤笑,然后皆不怀好意的瞧着白清妍。
白清妍听得烦躁,但她无意生事。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想离开。没想到她才一转身,安才人便抢先一步,拦住她去路,笑说:「别走啊!白嫔娘娘,臣妾有一事奏报!」
白清妍耐住性子,问:「什么事?」安才人仍旧是笑着说:「娘娘新晋册封自然是荣耀无比,可若能向陛下求得一字封号,那就更能锦上添花了。何不借着现在正得宠向陛下讨一讨。」
李美人也配着说:「可不是吗?封号咱们姐妹都替娘娘您想好了,一个‘梳’字是最恰如其分了。」安才人装做不懂的样子问:「这是何故?」
李美人撑不住大笑着说:「谁不知白嫔娘娘当初是靠能梳一手好头发才入了沁妃娘娘眼,后来借的他好力才到了陛下跟前,才蒙得这天大的恩宠。所以说啊,这‘梳’字,不正合上娘娘这份恩宠吗?」
两人皆是捧腹大笑,旁人也偷偷窃笑。白清妍已经脸都气白了,她们还不罢休,说道:「今日我们瞧见沁妃娘娘的发式颇为新颖,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娘娘您之手呢?」白清妍咬牙要发作,一个声音淡淡想起:「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问本宫,而是在这里喧哗吵嚷呢?」
诸人脸色皆一变,李、安二人更是收敛的笑意,忙下蹲行礼道:「臣妾参见娘娘!」白清妍转身,看到恬熙一身盛装,高高在上的坐在一肩舆上,正一脸温和的望着自己笑。满腹的怒气顿时消散,她甜甜的笑起,也蹲下施礼道:「娘娘!」
第六十七章
恬熙淡笑着看着众人,也不从肩舆上下来,微微低头轻抚着怀里的鎏金手炉,开口问道:「刚刚是你们的哪一个人想知道本宫的头发是不是白嫔梳的?」
李美人跟安才人你看我我看你,哪个敢答?恬熙见无人应答,便转头问白嫔:「是哪个?」
白清妍冷冷的盯着李美人,说道:「回娘娘,正是李美人呢!」
李美人见被推出来了,心一急也顾不得礼数了,忙插嘴道:「臣妾只是开了个玩笑,并无冒犯沁妃娘娘之意。还望娘娘您明察!」
恬熙一声轻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玩笑?这么说李美人你的面子已经大到可以拿本宫和白嫔开玩笑的地步了?那是不是往后你也可以拿贵妃娘娘,甚至陛下开玩笑解闷了呢?」
李美人吓得面煞白,忙跪下来喊道:「臣妾冤枉!臣妾从不敢做此想。」
恬熙微微抬高下巴的看着她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又说了句:「冤枉!你现在又说本宫冤枉你跟你过不去罗?」
李美人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抽噎着喊:「娘娘,臣妾并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恬熙不理她,又转头看了看安才人问:「才人是不是也想拿本宫开涮一下呢?」
安才人立刻也跪了下来,她年纪虽小,比李美人要机灵得。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后喊道:「臣妾之罪,请娘娘制裁!臣妾日后必当痛改前非。」
恬熙微笑着看着她,说:「很好!懂得知错就改。比李美人要强得多了。」安才人强笑了一下。
恬熙突然变了脸色,凛然的环视四周看热闹的嫔妃宫女们,随后说道:「本宫知道你们不服白嫔,不!应该说你们连本宫都不服。这无所谓,本宫不差你们这些人的忠心。但是本宫今日要告诉你们。本宫器重白嫔,是因为她能讨本宫欢喜。她心里有本宫,本宫就会抬举她。陛下那有什么恩典,本宫自然会为她求赏一份。本宫能走多远,就能带她走多远。至于你们,就各自好自为之吧!」
他冷冷的说完那一番话,也不管旁人的反应。随后又和颜悦色的对白清妍说道:「今日的梅花不错,白嫔陪本宫前去观赏如何?」白清妍忙笑道:「这是臣妾荣幸。」两人相视一笑,再不理在场诸人,双双离去。
李美人跟安才人待他们走的看不见影子才敢从地上起身。安才人果然乖觉,在他们走时还喊了声「恭送沁妃娘娘!」带得其他妃嫔也纷纷行礼恭送。
李美人揉揉膝盖,忍不住恨恨的瞪了安才人一眼,恨声道:「你这人也蛮油滑的!」
安才人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骂蠢货!嘴里不咸不淡道:「姐姐莫怪。情势比人强!沁妃娘娘乃宫中第二人,又深得陛下宠爱,小妹只是区区一才人,哪敢与他顶撞。还请美人见谅则个!况且请恕小妹直言,刚刚美人在娘娘面前,不也很是服帖吗?」
李美人开头是恨恨的瞪着她,待她扯明之后,闹了个大红脸。嘴里呐呐的说:「那是…那是……」安才人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便说了句:「臣妾先行告退了!」便不理李美人转身走了。
李美人呆呆的望着她,也自觉无趣,转身也回去了。
恬熙带着白清妍来到梅园,悠然欣赏梅园里万株梅花。一行人正在斑驳树影下穿梭时,突然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影。薄桃眼尖先看见了。有些生气,说道:「知道娘娘想要清净些的赏梅,才特意事前吩咐他们清园子,不放闲杂人进来。怎么这会还有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恬熙倒不以为意,说道:「无妨!」薄桃只好作罢,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人走得越来越近,恬熙先看清了。原来是许久未见的严灵与他的几名小侍从。看到是他,恬熙的心情便首先好了三分。从进了冷宫到现在,他一直都未曾见过严灵。心里记挂,却因手头上未完之事诸多无暇顾及。现在终于见到他,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忙吩咐下轿,从肩舆下来,含笑迎着严灵走过去,清爽的说道:「太子,许久不见了!」
严灵见到是他,也带了几分惊喜的加快步子过来,张口招呼道:「沁妃娘娘!」声音不复往常的清朗,颇有些嘶哑难听。恬熙大吃一惊,问道:「文若,你的声音怎么了?」
严灵微微一笑道:「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已经康复了,就是稍稍有些咳嗽。您别担心!」
恬熙有些心疼的说:「好好地怎么受风寒呢?」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抱病在身,不由得有些揪心。于是看着他身后的侍从,稍稍有些埋怨道:「太子体弱,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多照看些,这天冷,就要多注意他身体才是啊!不能因为太子性子宽厚,就一个个怠慢了啊!」
那侍从有些委屈,说道:「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也是无奈。太子殿下不听劝啊!这次也是,这天寒地冻的还整晚吹笛,结果就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就这样还是强撑着每晚吹,结果生生把小病折腾成大病。连着一个月都咳得连水都喝不进。我们也是心疼不已呢!」
严灵第一次粗暴的打断他说:「嚼什么舌呢!本宫的病哪就狠成那样了?」
说着有些不安的看了恬熙一眼。而恬熙满心震惊了,心里回想起在冷宫里的那一个月,那彻夜不停的清越悠扬的笛声,成为他伤痛绝望中枯涸心灵的一丝慰藉与支撑,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无眠之夜。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苦苦支撑的病体。
他怎么能…就这么傻呢?
为了自己,这样值得吗?他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他含泪无声的询问着。回答他的,是严灵略带歉意的温柔眼神。这已坚定的回答他:值得!瞬间热泪盈眶,本以为已刻意冷下的心肠再度温热起来。就在这寂静的梅园,身后仍旧有诸多宫人在场。可此时,在他眼里,她们的存在与这沈默的梅花无二。
他咬着颤抖的唇,终于说出了一句:「你…你这又是何苦?」
严灵泰然一笑,却不愿再纠缠这件事让他更不好过,转而说道:「听说娘娘已经腹中怀有皇嗣,文若还未恭喜娘娘呢!特在这里补上,还有……」
他稍稍停了停,看着恬熙。那目光温柔深沈如沈静的大海:「娘娘,请您要保重身体!文若无用,只能在佛祖座前为您点一盏祈福长明灯。愿佛祖保佑您和您腹中的皇嗣永生安康,万事随心!」
第六十八章
这样深厚的情谊,我何德何能接受?恬熙看着眼前这位俊秀的年轻人,心里却渐渐被无奈悲伤给淹没。这样如冬日暖阳般温和干净的人,这样一份纯粹的感情,他却无力回报,甚至连理直气壮接受的权力都没有!
他看着眼前的人,目光脉脉却又难以抑制的哀伤。
严灵读懂了他眼里的内容,目光有一瞬间的光彩,但转瞬便成了黯然。就在这一刻,他们心有灵犀,彼此通晓了对方的心意。也就在这一刻,他们意识到了彼此面前仿佛无法绕过的鸿沟。
两人皆陷入无言的静默。直到轻雯心知不妙,忙上前来低声说道:「娘娘,我们出来很长时间了,您的手炉也快冷了。该回去了。待会陛下还要过来呢。」
恬熙被她一惊醒,这才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处境。忙收敛心神,微微的说了句:「知道了!」
那句话也被严灵听见了,他心里一阵难过。终于也是强忍着,略微苦涩的微笑着看着恬熙,说道:「文若恭送沁妃娘娘!」
恬熙看着他变得苍白的脸色,心头一阵刺痛。终于还是点点头,说:「本宫先走一步,太子请多多保重!」随后转身上了肩舆,狠狠心不肯再回头看一眼。
严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之联想起不久后他会在自己父皇的怀里承宠,心里越发的疼痛。身边的内侍看他神色不对,小心的说:「殿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快点回去吧!您今天的药还没有喝呢!」
严灵失魂落魄的呆望了一枝绿萼梅花许久,终于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被内侍们几乎是拉着的走了??????
恬熙木然的端坐在肩舆上,谁也看不出来,他心里在默默流泪。轻雯和白清妍担心的看着他。刚刚在梅园所发生的一切,别人都不止内底,可她们习惯紧盯着恬熙每一个细微变化,那里不会察觉一二。可是,她们能如何t劝解?于是也一同陷入了沈默之中。有二十多人的队列,却无一分人声,一行人只沈默的行走在宫道上。
突然,路旁一个声音打破了沈默:「娘娘请留步!」
恬熙惊醒过来一看,又是那可恶的严炅!一看到他,恬熙突然就忘了严灵,还有那份有缘无分的感情。心里的哀怜被焦躁给盖过,他有些不耐烦的问:「三殿下有什么事吗?」
严炅神色看来颇有些凝重,说:「确有大事!还请娘娘下来,并与儿臣往前走一点,儿臣会一一禀报。」
恬熙有些奇怪,看他的表情却也不像是有意戏弄。终于下来,然后吩咐轻雯她们在原地等候,这才随着严炅走了三十多步,来到了大明湖畔一颗枯萎的柳树下。
恬熙四处张望了一下,此处颇有些意思。四周毫无遮蔽,于是视野开阔。可以看见四周来往的宫女妃嫔,看到他们在一起,纷纷都投了些好奇的目光过来,可是当恬熙将目光转过去,却又忙收回视线低头匆匆离去。
恬熙看了看严炅,忍不住说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到我宫里说,非要这样大张旗鼓的站在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耳目呢!」
严炅微笑着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小宫女,直到她红了脸兔子似地逃开,这才慢悠悠的转回来,看着恬熙答道:「你的宫里埋的眼线怕是比这里还要多些,怕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至少我们可以知道无人能听见我们的谈话。相比之下可要安全的多了。」
恬熙哼了一声,厌烦的说:「废话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严炅神色突然变得肃然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问:「我问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恬熙神色一变,这件事也是他心里一块病。忙回答道:「废话,自然是你父皇的!」
严炅紧紧的盯着他,逼问道:「你就这么肯定?」
恬熙越来越紧张,仍旧是咬牙回答:「当然!」
严炅突然笑了,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可恶的嘴脸。
他慢条斯理的说:「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要知道,那几天可不止一人在您身体里埋种啊!」一句话直中要害。恬熙顿时惶然了,他强呵斥了一句:「住口!」心里已经乱成麻团。
他一直刻意想忘掉的事实!那一片白茫雪地,那一场疯狂而又畅意的欢爱交媾。
他还记得,眼前这男人比武帝更加结实的胸膛,更加有力的臂膀,那仿佛野兽一般要吞噬掉自己的血肉的眼神。还有,那更加残酷强势而又富有百倍技巧的冲撞,是如何撞碎了自己所有的理智与羞耻心。带领自己一次次步入快感巅峰。这原本是个比严灵的存在更加深的禁忌,可恬熙突然又一次不受理智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严炅看他神色有些异样,细细观察后。突然笑了,随后有些促狭的问道:「你怎么脸红了?」
恬熙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脸腮竟微微有些发烫。
严炅突然笑得危险淫邪,刻意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在回想那一天??????」
「住口!」
恬熙突然发作,厉声喝止了他,随后愤然说道:「就是你父皇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做梦了。」
他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转身想走。没想到太急踩到自己的衣摆,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严炅动作极敏捷的冲上去,及时的拉住了他胳膊把他扶稳。随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关心的问:「没事吧!」双眼关切的看了看他小腹。
两人离得这样近,他身上那种浓浓的男人味儿嚣张霸道的冲入恬熙脑子里。
他被熏得有些目眩,下身突然一疼。是金锁勒住了已经开始胀大的粉茎──他,竟然动了情欲了!
恬熙有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一甩袖子喊了声:「放开!」再不敢逗留,提着衣摆匆忙离开。
严炅见他离开,也不再挽留,一直到目送他上了肩舆匆忙消失。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低声自语道:「好像,终于长了些肉了!」
恬熙匆忙回宫,果然武帝已经来了。看到他回来便有些不悦的问:「去哪里了,居然耽搁了这么久?」
恬熙一看到他立刻就扑了上去。武帝措手不及,忙张臂接住。轻雯见状忙带着宫女们都退下了。
恬熙拉着武帝,嘴里微喘着喊着:「陛下,陛下???刚刚,我在路上突然好想您??????」剩余的话他没有说,而是分开双腿骑在武帝膝上,拉着武帝的手探入自己群内,一直到那处销魂媚屄。
武帝一摸,摸到几分湿润,顿时明白过来,淫笑道:「小东西动情了!」
恬熙喘息着喊道:「陛下,快帮帮小恬,小恬要您……」
武帝不慌不忙的将手指推入到媚屄之中,顿时又将媚径逗弄的湿润了几分。
武帝一手在他媚屄中抽插,一手解开自己裤头。嘴里安慰道:「别急,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恬熙喘息着自己宽衣解带,动作急切的扯掉裹胸。微微直起身子,将一只乳送至武帝嘴边,看着乳尖被武帝含入口中。目光有些迷离的喃喃道:「陛下,我要您!」
武帝不知就里,含糊不清的笑道:「宝贝,朕在呢!」狠狠一吸,将乳中蕴含的奶水吸了出来。酥麻的快感也被撩拨起来,恬熙呻吟一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期翼借助他,帮自己忘掉严炅那嚣张的气息?????
第六十九章
眼看气氛逐渐的香艳绮淫,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请陛下赎罪,老奴有急事禀报!」
武帝被打扰了很是不满,放开已经被他吮吸得红肿的乳头,不耐烦的问:「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声音倒不是很慌张,说:「中书省的几位大人现在都在宫外求见,说有事关国家安危的要事必须见到陛下,若见不到陛下,他们宁可在宫门外一头碰死!」
这让武帝也惊讶了。
他知道定是事关重大,于是也顾不得与恬熙调情,放开他起身命人进来整衣。
恬熙看着他匆忙对自己吩咐了两句就离去。也是感到无趣,泄气似地躺在床上怔怔的出神。恍惚间鼻尖似乎又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阳刚体味。
这股体味,好熟悉。似乎才感受到它,自己刚刚冷却的身体又再次发热躁动起来。恬熙有些迷醉的弓起身体,用后背在床上磨蹭两下。突然惊醒:是严炅!是他的味道!
这味道哪里来的?恬熙急促的微微喘息着,细细闻自己的衣服。没有,到处都没有!可是当他鼻尖离开衣服,稍稍稳稳神,这味道在他身边围绕,似有或无,挥之不去。恬熙被它撩拨的烦躁不安,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起身喊道:「来人,准备沐浴!」还将自己的衣服全部从床上丢了出去,说:「把这衣服拿去烧了!」
仆役们动作很快,马上将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温水注入浴池中。恬熙下了浴池,依靠着池壁坐下。暖暖的水汽将他的烦躁拂去,却让他的意识有些散漫。真舒服,他都能感觉到全身的每一根毛发都爽利的直立起来。
可是,那种气息又出现了。即使在这花香四溢的池水中,也仍旧袭扰着恬熙的神智。理智在逐渐的模糊,而生为狐媚的淫荡本性开始流露出来。在朦胧中,恬熙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双乳。
用力些,再用力些!回忆着那天严炅有力的手掌,粗暴的动作,想象着此刻正在揉捏双乳,用力挤捻柔嫩乳头的手,是属于他的。仅仅只是作此想象,他就开始亢奋起来,双手在身上各处游走,想象着是严炅正在用自己的双手一寸寸的丈量他身上每一处,他正在用几乎饥饿至极的野兽般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
恬熙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在水面荡起一阵阵涟漪。
他恍然不知自己面上正荡漾着媚笑,无视金锁勒住粉茎的疼痛,一只手伸向臀间沟壑深处,在早已骚动难安的媚屄小口周围画着圈,然后再探入??????「嗯……」的一声轻喘,手指已经在媚屄中反复进出。
恬熙微眯着眼,陶醉的用手指自慰。手指在媚屄里抽插的越来越快,让些许热水流进了媚屄之中,可是能够起到的慰藉却越来越少。是啊,已经适应了被大操大干的淫荡媚屄,怎么会满足这一根小小的手指?
不够,他要的是更大更粗的东西,用几乎是要刺穿他的力气,带着主人强势不容反抗的气度,狠狠的侵占进来,一直到身体的最深处。不是这个!恬熙有些烦恼的睁开眼,抽出手指。突然想起来,宫里还收着一套玉势。武帝不爱用工具,所以他也收着没有动过。可现在,他渴望用它来安慰自己。
唤人去将那一盒玉势取过来。恬熙挥退旁人,将盒子打开,一排大小不一的玉势跃然眼帘。恬熙咽咽口水,在其中选了个粗如儿臂的。仅仅只是用手握着比划着,他便感到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用玉势抵着媚屄小口,随后,慢慢的推了进去。媚径被一点点的填上,这种被涨满完全撑住的感觉,让恬熙迷醉的笑了。握着那玉势,他合着眼,反复的抽插挤压。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乳,大力的亵玩,身体体验到的快感让他仰头娇声呻吟起来??????
靠着这跟玉势和对那一日的无限回味,恬熙最终尖叫着将自己送入了极乐巅峰。趴在池边大口的喘息着歇息着。颤抖的手将玉势从媚屄拔出,恬熙将它拿到脸边细细端详,满脸满足的微笑。突然,他看见了玉势上沾着一样东西,细细一看,原来是一朵兰花。恬熙看到兰花,脑海里突然闪现严灵的身影,他那双温柔的双眸。
呆呆的看着那朵兰花,淫欲潮水般退去。内心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愧不已。恬熙手被针扎了一样将玉势甩开。眼见着它带着那朵兰花在空中划过,随后噗通一声在浴池中激起一朵水花然后沈没。恬熙失魂许久,最终,却还是起身到玉势落下的地方,将它取出,放回盒子里??????
那一日武帝回来神色如常,恬熙心里有事,看到他就有些心虚,也就没有问他。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日子静静的过着,承欢殿一如既往的华丽奢侈,甚至是更加的张扬喧嚣。渐渐地,后宫开始有人前来向他请安,承欢殿那气派却寂寥的门口一改以往的门庭冷落,时不时有人来人往。
恬熙却无兴趣去搭理,他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腹部,精神也开始倦怠起来,每日只愿见其中一两人。被选中者自然欢喜雀跃的跟着薄桃进去了,倒是让其余被冷落者倍加眼红。于是后宫也出了些小小风波。好在有朱贵妃坐镇,最终仍旧是风平浪静。而他与朱贵妃的关系,也奇怪的和谐了起来。
可武帝却有些不同了,以往他几乎天天都要过来,虽知道恬熙现在不能侍寝,仍旧是把他抱在怀里,亲嘴咂舌,啜奶舔乳的亲热一番。可最近一段日子,他却来得没有以往勤了。要饮恬熙乳汁,也是遣人前来取用。
恬熙不是傻瓜,自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对方来头如何。于是这一天等朱贵妃过来探望他,他毫不掩饰的直接问了出来。
朱贵妃倒是微微有些诧异的说:「本宫还以为你早已清楚她底细了呢。」也很爽快的直接说了:「此女乃前蜀国公主,蜀国国主自动归降我大魏后,国主孟旭被陛下封了个齐乐侯。估计是担心日子不稳,就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送来,陛下也确实厚待他们,进来封了个美人。」
「美人?」
恬熙眉头一抬,有些意外。随后释然的笑说:「此女子必然生的极美了?」朱贵妃也点头说道:「花容月貌,玉容雪肤。确实是一绝色,蜀中果然多美人!」
说着她看看恬熙的容貌,笑了笑,似调侃似激将的说:「你大可以放心,她的容貌并未胜过你。」
恬熙嘴角噙一丝微笑,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若这么轻易便被人胜了,这狐媚的名号也就不要算了!」
朱贵妃倒是有些诧异了,失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有底气?」
恬熙眼睫微垂,懒洋洋笑的说:「我以前就对娘娘说过,这执掌后宫的权力,是您的!陛下的专宠,可是我的!看吧!横竖我现在不能侍奉陛下,就由着她吧。只是若她安分守己知道厉害便罢,真要想得寸进尺,跟我起了好胜之心,那……就没法了!」
肚子渐渐地越来越大,与之相对的武帝来得也不多了。这倒并不是他已经彻底投入新欢的柔情蜜意里忘了恬熙。而是恬熙自己也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大腹便便的臃肿丑态。于是经常温言劝他多去别的宫里坐坐。
武帝人虽不在,倒是还很惦记他。于是几乎每日赏赐不断。恬熙也乖巧,每每都会遣人前去谢恩。对于日渐在宫中风生水起的那位新宠,他只知道她的芳名叫孟慧咏后,便似乎再无兴趣了解更多。
那位新宠看来也确实有些本事,迷得武帝常常连续几天临幸与她,甚至经常与她寻欢作乐。常常是他痛饮美酒,而孟美人尽兴歌舞。笙歌艳舞,可彻夜不息。而那孟美人更是在数月之类,从美人册封修媛最后成为昭仪,到风头竟已直逼恬熙。
恬熙此时倒确实有些好奇此女了。正巧宫中要为武帝祝寿,便择在明清堂大开寿宴。恬熙即使平时再无意于女子装扮,那日着意轻雯她们为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为了达到尽善尽美,还是请白清妍过来为他梳头。待到一切收拾妥当,这才上了肩舆去了。
第七十章
下舆来到宴会所在处,人差不多都到了。连武帝也正在那里跟一女子说话。恬熙打量着那女子的身段衣饰,皆非凡品。心里估量着这大概就是那位新宠了。
他也并不在意,走过去喊了声:「陛下……小恬来迟了,请陛下赎罪!」
说着就拖着已经有些吃力的身子就要蹲下。
武帝忙上前来赶在他蹲下前双手将他扶起,含笑说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别搞着虚礼了。」随后又有些打趣道:「平常私底下都不见你这么讲礼数,怎么今天就突然学着斯文起来了?」
恬熙顽皮一笑,回答道:「今日是好日子,小恬来迟了自然要乖点。平常嘛……」
他微微上前,附在武帝耳边说道:「小恬想讲礼数来着,可陛下不给小恬机会啊!」
一句末尾,他悄悄的伸出舌尖,舔了武帝的耳垂一下。武帝食指一动,笑得诡秘的瞧了他一眼,随后也低声说道:「小妖精,待你给朕产下小皇子后,看朕怎么整治你……」
两人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全然不把在场所有的嫔妃放在眼里。诸人纷纷流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唯有朱贵妃与白清妍泰然自若。而武帝身后的那位新宠,则款款上前,对恬熙盈盈拜倒道:「臣妾拜见沁妃娘娘。」
恬熙扫了她一眼,含笑说了句:「免礼,起来吧!」那女子答了声,如春笋破土般姿势极为优雅的站起。恬熙看了看她,然后转头去问武帝:「陛下,这一位就是宫里新来的美人了吧?」
武帝点头,那女子说道:「臣妾孟慧咏。」
武帝接着说:「这些日子她陪着朕,确实给朕解闷了不少。」
恬熙点头微笑着赞了句:「好一位绝色佳人。最难得的是能跟陛下贴心,善解人意。听说还能歌善舞,真真是一朵解语花。」孟慧咏忙谦虚道:「在沁妃娘娘面前臣妾哪里敢当‘解语花’。臣妾服侍陛下这么久,常听陛下跟臣妾提起娘娘。臣妾才知道娘娘您才是陛下心坎里的人呢!今日再一见娘娘风华,更是自惭形秽,不敢仰视。臣妾斗胆想,放眼天下,也就只有娘娘您这样的倾国之貌,配得上陛下的英雄气概了。」
武帝含笑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赶着自谦了。你们都是朕的心头肉,掌中宝。来,都做到朕身边来。」
说着就要拉着他们二人一同坐下。恬熙轻轻挣开,笑道:「小恬今日身子不方便,坐在陛下身边不但不好伺候还手脚发拙。不如今日就让孟昭仪代小恬一起伺候着吧。」
武帝看了看他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恬熙便在武帝左手下首坐下,正好与朱贵妃遥遥相对。两人彼此点头示意。
宴会自然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凡。等到孟昭仪也起身献上新排的歌舞助兴。更是掀起了一个高潮。恬熙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连连赞叹,他身边的白清妍也感叹了一句:「飘若惊鸿,矫若游龙。此女子果然了得。」
说着就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恬熙,恬熙瞟了她一眼,笑着说:「看本宫做什么,这么美的舞姿你此刻不欣赏还待何时?」
说着举杯,遥敬了对面的朱贵妃一杯。
待宴席散后,武帝自去了孟慧咏那。恬熙带着白清妍回了宫。换了衣服,随后两人在一起闲聊。提到这名新宠,恬熙懒洋洋的说:「眼里藏针,舌尖隐刺。这位亡国公主,怕是有些来势汹汹呢。」白清妍担忧的问了句:「那娘娘,您看她会对您不利吗?」
恬熙满不在乎的一笑,说了句:「谁知到呢!希望她不会这么糊涂吧!」
可看来这位昭仪颇有些辜负了他的期望呢。渐渐的武帝来探望恬熙的次数变少了,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天天赏赐。而恰好朱贵妃感染了春寒,卧病在床,无力理事。武帝居然命那位孟昭仪暂代主事六宫。而孟昭仪态度谦和,处事公正大度又能体恤众人。比朱贵妃宽容,又比恬熙亲和。一时间,宫中上下对她交口称赞。
传到武帝耳里,对她更是青睐有加,对她更是放心。待朱贵妃已经痊愈后,也没有提起让她重新掌权,仍旧是让孟慧咏继续管事。她顿时在宫中炙手可热,地位有隐隐与朱贵妃,恬熙平起平坐之势。甚至有人推测这孟昭仪如不是身份为亡国公主,很可能会被立为皇后。甚至有些现在跟朱贵妃,恬熙有怨的。现在都纷纷幸灾乐祸,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坐观其变。更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直接前去挑唆,指望把这一池水搅浑。而其中,有薇薇最为起眼。
那一日她刻意装扮一番,摇着团扇前去拜访了恬熙。恬熙看到是她,态度并不是很热切的说了声:「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看我了?」
薇薇笑嘻嘻的说:「以前在你失宠的时候我忙没来看你,落得你埋怨。现如今我哪里还敢再犯,自然再忙也要抽空过来问候一声,看你过得好不好啦!」
恬熙闻言突然笑了一声,随后问:「你忙?这就怪了,你有什么事可忙的?陛下又没有召过你,听说你跟你宫里的几个人相处的也不好。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还担心你会不会闷出病来呢,居然还能忙,是忙什么呢?」
薇薇本来是来看他笑话顺便嘲笑一番,没想到反被他一阵讥讽掀了底,顿时恼羞成怒,但看看旁边侍立的巡礼女官,终不敢失态。冷哼了一声,说:「我自然是忙得很,那孟昭仪待我极好。经常对我做出劝诫,鼓励我修身养性,闲暇时还会给我一些圣人的道理。我每日都要去给她请安,还要受她教导。回来还要读书,练练女红。自然也是忙得很。倒是比不得你,有了骨肉,陛下也不召见,自然是清闲至极了。」
她得意洋洋的说了这些话,再一看恬熙,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己腕上的几个手镯。顿觉得无趣失望,只好说:「不说了,我还要去陪孟昭仪聊天呢,她现在可喜欢我了,总说想收我做她的妹妹。依我说啊,这宫里陛下盛宠了这么多人,唯独她确实是让人心服口服。陛下若不宠她,那才是奇了怪了。」
说着一甩帕子,就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白清妍。两人擦肩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劝你还是早点擦亮了眼睛另寻大树吧。别在一棵枯树上吊死可就不好了。」白清妍眉头一皱,加快步子走了进去。看到恬熙好好的坐在位上,这才稍稍放下心的喊了声:「娘娘!」
恬熙叹了口气说:「我真心实意的疼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就被人略施小恩的收服了。这么多年来,我就在这么个愚蠢东西身上费了心,竟是真瞎了眼!」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白清妍忙说:「娘娘保重身体要紧,何必为此无情无义之人伤怀。依我说,现如今这小皇子的顺利诞生才是头等大事呢。」
恬熙听了她的话,有些欣慰的看了她,含笑道:「好在还有你,本宫没有看错。」白清妍被他含笑一夸,就立刻红了脸,欣喜的说:「娘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哪里舍得?
恬熙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仍旧是拉她过去做了。关切的问:「这段日子本宫一直低调,任他们闹腾。可没有牵连到你吧?」白清妍点头,说:「娘娘放心,他们不敢。而且一些小委屈臣妾也不放在心上。」
恬熙这才点头,随后笑着说:「那就好,你且放心的忍一段。这日子,自然不会再长了。」
待到十月之期已满,恬熙腹中胎儿瓜熟蒂落。果然是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武帝大喜,将小皇儿抱着就不放,并当场赐名为炎。恬熙心里一直吃不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所以很担心他的模样会太像严炅。没想到细细一看,那孩子的眉眼居然谁都不像,倒是跟自己有几分相似。这才稍稍放了下心,又烦恼这下更不知他父亲到底是谁了。
武帝乐呵了就要来当面抚慰恬熙。没想到恬熙命人将他拦住,不肯见他。并哭泣着撒娇说:「小恬感念陛下对小恬的心意。可小恬现在样子丑陋,实在不愿意陛下您见到。若陛下执意要见,小恬唯有一死。」
武帝无法,只有作罢。
第七十一章
待到小严炎满月之后,武帝终于在他的满月宴上见到了恬熙。那日恬熙穿了件极为贴身收腰的衣裳,又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加了条玉腰带。突显出他本就挺立丰满的胸部,以及生产后愈发显得丰翘的圆臀,看着越发的修长婀娜,玲珑有致。
武帝这么久没看到他,现今终于见到了,总忍不住看了又看。又见他容光焕发,愈发的妩媚妖娆,更是看得心里痒痒。于是干脆拉他陪自己坐下。整场宴会都只看着他,竟把孟昭仪都抛之脑后了。
严炅也出席了宴会,恬熙转眼看到他正往这边看。想到这孩子的父亲仍旧未明,心里不由得一阵烦恼。再瞧严炅,正盯着恬熙身边奶娘怀里的襁褓看。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关注,以及奇怪的热切。感觉到恬熙的目光,立刻转移视线盯上了他。恬熙忙扭过头去,再不往他那边看一眼。
宴会中途,武帝喝的大醉,就要更衣。恬熙和栀香并吉祥吉利扶他离席,回来时正好遇到了严炅。
他看到武帝醉的实在是厉害,恬熙几个都招架不住,有些踉跄,便忙上前来帮忙。不知是有意无意间,他的手从恬熙的手上拂过,甚至在他手背上略微停留了一会。恬熙胳膊上一阵战栗,看了严炅一眼,终于是没有说什么。这一切都被跟在后面的孟昭仪看到了,她在恬熙与严炅的脸上轮流看了看,若有所思。
宴席散去,武帝醉醺醺的抱着恬熙,要他侍寝。恬熙忙微带歉意的对他说:「小恬产后还未调养好,太医说还不宜侍寝。还请陛下委屈一下,今夜去孟昭仪那里吧!」
说着,就唤孟昭仪过来,将武帝交给她。
孟昭仪忙将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武帝扶住,随后含笑道:「臣妾看娘娘身段窈窕,更胜产前。为何却一再推却侍寝呢?」
恬熙苦笑道:「看着是好些了,却还未完全康复。本宫也是无奈,陛下还是请昭仪细心服侍了。」
说着,便转身去了。
孟慧咏将武帝扶回宫,放到床上躺下。随后挥退左右,待人都退得干干净净了。她的神色就变了,用一种极憎厌的眼神盯着不省人事的武帝,她若有所思。
这是她的贴身心腹冰儿进来,孟慧咏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冰儿见她问话,想了想说:「依奴婢看,那恬熙定是产后还未恢复,故不敢侍寝。」孟慧咏皱皱眉说:「可我今日所见,他的腰身纤细,并无臃肿之态啊。」冰儿一声笑,说道:「那个青丘贵人跟奴婢说了,他这几天天天都用帛布束腰,听说下手极狠。几次将他几乎勒得晕过去。」
孟慧咏一愣,与冰儿面面相觑,随后两人爆发一阵小声嬉笑。随后孟慧咏忍笑说道:「用帛布束腰,亏他想得出来。」冰儿也点头说:「像他这样完全以色事人的草包,得宠靠的就是容颜。自然要视容貌为性命,更是怕容貌毁了后这狗皇帝讨厌。所以这样一直躲避,想来是恢复情况很不妙了。」孟慧咏冷笑一声,说:「行,他不敢给这暴君看他现在的丑态。我就偏要让他被看个够。丑陋的身体,陪这暴君倒是正好!」
随后几日,武帝一直关心着恬熙,常常派遣太医前来探诊并询问何时能够侍寝。恬熙总是以身体还未恢复推脱。这样反复久了,武帝就有些不高兴了。孟昭仪趁机怂恿道:「臣妾听人说女子生产之后,必然是留了些痕迹在身上。沁妃娘娘虽身子特殊,也毕竟是刚产下皇子,而且爱惜容貌,必是怕丑害羞,怕给陛下笑话了去,所以才不肯奉召侍寝。」
武帝就笑着说:「这傻东西,这又有什么好怕丑的?」孟慧咏掩口一笑道:「依臣妾看来,陛下不如悄悄地去,给他个惊喜,再好好抚慰一番,沁妃娘娘这心结也就去了。」
武帝一想,觉得有理。又觉得这样偷偷潜入承欢殿也颇有些趣味。于是就真的去了,并事先吩咐承欢殿诸人,不准告诉恬熙。因当时已经晚饭过后,武帝悄悄的走进寝殿,发现恬熙不在。薄桃在一旁小声的说:「娘娘在浴室沐浴呢!」
武帝便又去了浴室,刚刚推门进去,便听到了说话声。先是听到了一声夸赞:「娘娘,这玉肌膏果然有奇效。您现在小腹上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初了。」然后便是恬熙将信将疑的声音:「是吗?本宫看看!」随后一阵动静,然后突然一声投物置地的巨响。先前那个声音惶然响起:「娘娘,您怎么了?」
就听见恬熙带着哭腔的呼喊:「都是骗人的!我肚子根本就没有变化,丑死了。你们都在哄我,你们都没安好心……」随后是一阵哭泣声以及宫女们的柔声安慰。
恬熙哭泣了一阵又说:「还有陛下,陛下……陛下那么喜欢我,我这破身体还这么不争气。以后还能拿什么去回报他呢?不行,不能让陛下看到我这个丑样子,栀香去拿火油来。」
栀香忙问:「娘娘要火油做什么?」
恬熙颇有些咬牙的味道:「我一把火烧了这个破身子,烧成灰,陛下就看不见了。」
武帝闻言大惊,失言喊道:「不可!」人已经拔腿大步冲进去。拉开层层轻纱幔帐,一眼就见着恬熙正赤身裸体的伏趴在一张碧玉榻上。
武帝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多个月未见,恬熙的身段似乎越发成熟丰腴,可腰肢仍旧纤细,双腿仍旧笔直修长。在天顶上悬挂的数十颗夜明珠照耀下,雪白细腻的肌肤闪着珍珠般柔润的光彩。在身下铺陈的一张猩红色缎单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
恬熙一看是武帝,立刻瞪大了双眼喊道:「陛下……」随后想起来突然拉起身下的缎单,极力想要包裹住身体。嘴里还哭喊着:「不,求您别看,别看我这个样子!」手忙脚乱间,总是遮了这里却露了哪里。无论如何做,总是有大片的腻白肌肤裸露在外。
武帝眼睛都要直了,他下意识的走上去。恬熙看他过来,更加的害怕了。忙裹着缎单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开。武帝赶两步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抱入到怀里。随后沈声对周围的宫女们说道:「下去!」
恬熙仍旧在他怀里极力挣扎,香软的身体在武帝身上辗转扭动,只挑逗的他下腹窜起一团欲火。
他厉声喊了句:「别动!」
恬熙一呆,果然就不动了。看着武帝伸手去掀他身上的缎单,想拦又不敢,只能绝望的双手捂住脸,小声的咽泣。
武帝缓缓的揭开猩红绸缎。看到的,是修长的脖,丰挺的胸,纤细的腰,微微有些突起的小腹上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一具足以让天下男人都疯狂的身体!武帝觉得嗓子干得发疼,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该多生两只。再看怀里的小东西,仍旧是双手捂着脸哭泣。顿时心里柔情倍增,温和的说:「睁开眼,看着朕!」
恬熙哭着不肯,武帝便有些严厉的说了:「朕命令你,睁开眼,看着朕!」
恬熙身体一颤,终于缓缓的放下了手,随后无奈的睁开仍旧含着泪的双眸,怯生生的看着他。婴儿的神情,尤物的身体。武帝不愿再浪费时间了,托着恬熙的下巴,他吻了下去……
第七十二章
随后他在承欢殿连续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与恬熙朝夕相处。哪怕是上朝,他也要带着恬熙,让他在殿后等着他下朝,然后再一起回去,竟是舍不得恬熙离开他半步。
闲暇时,他也笑着问恬熙为何那天为何死活不肯让他看到自己身体。恬熙依偎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怎么了,小恬总觉得身上好像仍旧是刚刚产下炎儿时的样子。那天就看了一眼,我就觉得那可恶的纹路一点都没有褪去。若不是陛下,我就…」
他抬眼害羞的看了看武帝,随后又笑了抱住他撒娇道:「陛下,您不知道我那些天都是怎么过的,都快哭瞎了眼了。」
武帝听了这话,心里对他真是疼到了骨子里。抚摸着他光滑的脊梁,爱怜的说了句:「可怜的傻东西喔……」
恬熙抿嘴一笑,随后捏了捏自己的双乳,调皮道:「又有了,陛下可要进食?」
说着,就将乳头轻轻的送到武帝嘴边。
武帝笑着一把捏住他的乳,随后张嘴将乳头含入吮吸逗弄。尽兴后松开乳头,又一次将他压倒,拉开双腿,看着他他仍旧吐着汁液的媚屄小口,兽欲狂涨,提着他膝弯,挺腰持刃狠狠的临幸操弄他……
朱贵妃奏请说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不用再烦劳孟昭仪代劳处理宫中事务。武帝准了,下旨嘉奖了孟慧咏一番便让她归还了掌事信物。从此之后,也未再想到要招她侍驾,一心一意,只与恬熙相伴。于是,一切又回归到了从前。
恬熙拿回了他的皇宠,朱贵妃拿回了她的权力。但是两人对孟慧咏都非常的淡定,似乎并不介意她先前对自己地位的威胁。恬熙这样也就罢了,连朱贵妃都如此,那就有些不寻常了。
孟慧咏不是傻子,先前轻举妄动反被恬熙耍着玩了,造成了现在这个被动局面。这让她对这个传说中只会用美色迷惑武帝的妖人改观。于是她改变策略,主动向恬熙示好。并刻意示弱,以求能换得恬熙的一时松懈,让自己能得到喘息之机。
可惜恬熙跟她从薇薇那里听到的说法完全不同。
他待孟慧咏亲切热诚,可孟慧咏却完全摸不准他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打算。这让她也很是不安,决定要做些什么来挽回局势。
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安国公敖坤谋反被诛,其亲族党羽皆无幸免。武帝震怒之下,下令彻查,使得此事牵连甚广,朝廷上下人人自危。这些恬熙并不关心,可当涉及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严灵!
该死的敖坤,打的好算盘。想谋害武帝,然后扶持严灵登基成为傀儡,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由于此事还在谋划之中即被扼杀,严灵并不知晓。但不知是负责此案的官员过于精细还是故意为之,硬是将他也扯了进来,甚至想要将他弄成敖坤逆党的首犯。
武帝看到奏报后龙庭震怒,将严灵招来狠狠的斥责了一通。而朝廷之上对太子的弹劾络绎不绝,极力要求武帝废黜太子,择贤另立。
武帝也是极为烦恼,在恬熙面前也是长吁短叹。恬熙心里挂念太子,于是试探着想在武帝面前为太子进言。没想到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武帝当即大怒,竟然狠狠的斥责了他一番然后拂袖而去。
恬熙受此打击倒并未气馁,知道不能从武帝这里下手,于是便转从其他人身上下手。
他觉得这事会闹得如此之大,定是有人推波助澜。想来想去,他终于确定,定是严炅这混蛋!
这一日严炅进宫来向朱贵妃请安,出来时就遇到承欢殿的来使,说沁妃有请。
他有些意外的随着人去了。来人并没有将他引入承欢殿正殿,而是西厢一个三面临水的水榭。
严炅进去时,只见四周所有的门窗全都大开,恬熙正端坐在位上,冷冷的盯着他。见他进来,命人退下,在门外三丈处守着。随后对严炅说道:「殿下请坐。」
严炅微微一笑,果然坐下了。然后笑嘻嘻的问:「沁母妃怎么突然会招儿臣前来,莫非是梦中想念儿臣了?」
恬熙闻言恼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正经点!我有事要跟你说呢。」
严炅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说:「什么事这么要紧,还劳动你特别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谈?」
恬熙看着他懒洋洋的姿态都掩饰不住的强健体魄,不知为何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咽了咽口水,想到了严灵,这才能稳神说道:「太子被牵连安国公谋反一事,你知道吧?」
严炅一听倒有些意外,他说道:「你还挺关心他的。」随后点头说:「是,敖坤想谋害父皇,扶他做个傀儡天子,等到自己立足已稳后,便逼他退位自己名正言顺的执掌天下。」
第七十三章
恬熙闻言心里一股恶气,怒道:「此贼好恶的心肠!」
严炅不可置否,偏头问他:「你叫我来,难道就是想问这个?」
恬熙一愣,想了想,突然嘴角泛起一个微笑,端的是风华绝代,令人一见倾心。
他若无其事的说:「那到不是,只是我今日见你父皇日夜为太子之事操心,我心疼他,故而找你商量,看如何能替他解忧。」
严炅哦了一声,然后问:「那你希望我如何做呢?」
恬熙身体微微向他倾,然后笑道:「陛下其实一心想要将这件事平复下来。你看你能为他做点什么吗?或者出个主意也好。」
严炅眉头都不动一下的说:「如果父皇想将此事平息下去,以他的英明自然会做的不费吹灰之力,需要我插什么手呢?娘娘你多虑了。」
恬熙几次委婉暗示都被他轻描淡写的拨开。搞到最后恬熙有些心浮气躁的,他冷笑着说:「这么说,你这是要不顾父子手足之情,一心要看着陛下烦恼,太子遭罪了?」
严炅见他开始翻脸,也不动声色,淡淡的说:「太子这次能不能熬过去,关键是父皇,而不是我。」
他看了看恬熙,突然一笑,然后起身凑近。恬熙看他站到自己面前来,身上的影子盖住自己。高大的身躯有种无形的魄力,不由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他稳稳神,强撑问道:「你要做什么?」
严炅看着他,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恬熙不明白,问:「开始什么?」
严炅直白的说道:「你跟严灵的奸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恬熙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勃然大怒,抬手就朝他脸上一拳打去。却被严炅轻松抓住手腕,严炅嗤笑着想说什么,没想恬熙脚下一踢,正中他小腿,还颇有些疼。
严炅疼得眉毛一跳,顿时也恼了。
他强忍着怒气,冷笑道:「好个乖巧柔顺的沁妃娘娘,跟自己的两个皇儿通奸,生个不知生父的皇儿。现在还亲自动手打人?」
恬熙眼睛一瞪,毫不示弱的仰面大声说道:「打的就是你!出言不逊顶撞长辈的混账逆子!」明媚的眉眼因熊熊燃烧的怒意而格外的明艳无双。
严炅看着他许久,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随后又拿出那种惯常敷衍一切的德行,漫不经心的说:「若不是跟严灵有私情,你这样关心偏袒他做什么?」
恬熙仍旧愤愤难平,他大声说道:「别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来揣度我们两个。
他那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你???你别把他跟我们想的一样。」
「我们?」
严炅又抓住了一个话头,他换上一副调笑的神色,问:「我们怎么了?你是说那次冰天雪地的,你紧紧掐着我的肩膀,浪叫着要我狠狠操干死你那次吗?」
恬熙只觉得心都抽了一下,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大喝一声:「不准再提这件事!」
严炅的笑意开始慢慢变得邪恶「为什么不准提?青丘的狐媚也会觉得羞耻吗?不不不,你在男人身下的表现,能让天下最老到的荡妇甘拜下风。,天生就为雌伏在男人身下而活的妖精,会把什么道德廉耻放在心里?绝对不会。那,你反应这么大是为了什么呢?」
恬熙张嘴就想反驳,可是他又闻到了严炅身上那种浓浓的男性气息。这味道如麝香一样让他目眩头晕。
严炅的人离他太近了,唤醒了他的身体对于这个男人的全部记忆。气味越来越浓烈,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在身上熏了什么催情香?」
严炅一愣,说:「我从来都不熏这种东西。」
可是这种味道已经完全影响到恬熙了。
他心跳的越来越快,一阵心悸下,身体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严炅接了个正着,看他有些软绵无力的模样,也有些担心了。把他搂在怀里正要问一声,再一看他面色绯红双眸含水的呆望着自己。心里一动,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心里突然觉得很愉悦,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恬熙正被身体这奇怪的反应弄得心神不安,此刻见他笑了更是恼羞成怒的小声斥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
严炅收住笑,故意将头凑近了他,神秘的说:「你,是不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就会动情?」
恬熙被一语中的,顿时觉得自己像被人剥光了观赏一样,急忙矢口否认道:「你胡说!」没想到严炅竟然伸手探到他裙下。恬熙脸色一变,正要伸手去拦,但是下身已经感觉到严炅正在细细摩挲他那最最敏感淫荡的媚屄小口。顿时身上的力气像被人抽空一样,他唯有无力的靠在严炅怀里,小声喘息着说:「不行,会被人看到的!」
严炅不答,而是细细摩挲着。半晌工夫,他收回了手。故意将手指送到恬熙眼下,让他看清自己手指上沾染的一些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晶亮淫水。调笑道:「都已经流水了,还敢否认吗?」
恬熙羞得无语,半晌才说:「你也胆子太大了,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全都完了!」
严炅仍旧是满不在乎的笑着,眼里却闪着寒光:「我们做什么了?沁母妃身体不适,做儿臣的自然要上前问安探视。若有人胡思乱想传流言蜚语,那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恬熙稍稍缓过了神,闻言瞪了他一眼,说:「你都无法无天了!」
严炅笑着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让他半个身子都是一酥。然后颇有些流气的说:「若不是如此,怎么敢上了尊贵的沁母妃,还把他弄得欲仙欲死呢?」
恬熙羞愧的低头不语,严炅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严灵的事,你就别操太多心了。我不管你跟他到底有什么瓜葛,只奉劝你一句:管好你自己就够了,别再给自己生事了。」
一提及严灵,恬熙的神智立刻恢复了清明,满脑的绮色念头都被抛之脑后。
他急着追问:「你们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严炅看了他一眼,回答:「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要把他怎么样!而是父皇究竟想把他怎么样?」
第七十四章
恬熙不解,问:「这与陛下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你们借机生事,想要与他为难。」
严炅将他扶到位上做好,这才冷笑道:「若没有父皇给了他们暗示,你以为那些御史们真的会胆大包天的来弹劾太子?父皇不满意严灵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是没有个由头能名正言顺的换了他。这群人都是长眼看事乖滑的很,自然会想投其所好了。」
恬熙呆了呆,立刻又反驳道:「可是陛下这几日一直为他烦恼忧愁不已,如果是真的对太子无情,怎么会如此表现?」
严炅淡淡说道:「他只是动了心思换太子,又不是要伤他性命。真要动他,父皇自然还是有些难受的。可是难受归难受,父皇这次是下了决心了。我想,严灵应该也是有所觉悟了吧!」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如此的无情!恬熙震惊了,回想严灵那温暖清澈的眼神,此刻不知会是怎样的黯然神伤。一想到此,他便一阵心疼。联想起武帝对他的种种苛求不满,还有他苍白略显瘦削的身形。恬熙愤然了。
他气恼的说:「既然不满意,当初何故要立他做太子?立了又诸多挑剔,最后又寻个由头废掉。
他到底当文若是什么?」
严炅重复了一声:「文若?」随后嘲笑的说了句:「还真够亲热的!」收到恬熙一个瞪眼后,他说道:「会立他为太子,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已故元贞顺皇后。
严灵本来就是个早产婴儿,太医早就说了他身骨羸弱,可父皇看在贞顺皇后份上还是立他为太子。可惜,他实在是太像他的母亲,所以让父皇完全的失望了。」
「看在贞顺皇后份上?」
恬熙有些不可置信:「她究竟是何人?能让陛下都念着她的好徇了私情?」
严炅眉头一扬,说:「你不知道,严灵没有跟你说过吗?」
恬熙白了他一眼,催道:「快说!」
这其实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意气风发精力旺盛的储君,在为自己举办的选妃宴会上,一眼相中了在诸多繁花喧嚣中单薄淡然的柔弱少女。不顾从她本人到家世的种种弊端,将她迎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过一段甜蜜的新婚时光。可日子久了,彼此的差距便暴露出来。一个好动,极力寻求刺激挑战,一匹烈马可以让他眉飞色舞整日不倦。一个好静,一杯清茗,一卷书册,便是她的一天。
他的世界,喧嚣热闹,令人血脉贲张。她的世界,安静平和,唯有书墨之香。两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对对方的喜好毫无兴趣。连为彼此妥协都做不到。渐渐地,太子的感情比开始时更加迅速的冷却下来。
他还有很多乐趣和选择,愿意委身与他的浓艳花朵太多了,他应接不暇。一顶顶轿子将他的新欢们抬入东宫。之后,便是抬入皇宫内院。对此,她只能接受,尽力的做好自己身为国母的责任。并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夫君能早日从战场上归来。
那一日,就在她怀胎七月的时候。又一位新人到来。这一次,却是朵带着毒刺的玫瑰。当那柄喂过毒的匕首从礼服袖子里抽出时,被喜悦冲昏了头的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而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竟以惊人的速度,用一双肉掌死死的抓住了刀刃。中毒,又动了胎气,在早产生下一子后,这位纤细柔美的女子便香消玉殒了。
没有人知道武帝那时对她到底还有多少情分,或许立一个瘦弱婴儿为太子,或许中宫之位一直空悬,就是这薄情帝王对他的结发妻子最大的补偿。但现在,这补偿也要被收回了。
恬熙默默的听着严灵的身世,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如果严灵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定会将他抱在怀里,为他痛哭一番。或许他曾经见过无数更多更惨痛的事情,但是,这是严灵啊。这是他认为这世上最不该受到伤害的人。可试试是他却受到来自自己至亲的否定与离弃。上天为何要赋予这样一个人种种的美好后,这样的去折磨摧残他?
他流着泪,喃喃道:「陛下,太无情了!」是啊,早就知道的,武帝或许是个真正的皇帝。但,却是个天底下最冷酷薄情的男人。
严炅看了他一眼,笑道:「别忙着哭,父皇这样做,其实也算是要保护他了。」
恬熙听了悲极反笑的问:「保护他?用这样伤人的方式?」
严炅冷静的说:「难道,你认为就算父皇不动他,他就会在皇位上稳稳当当的吗?」
恬熙嘲讽的一笑,说:「只要你们这些好兄弟别打他主意,他自然能安然坐下去。」
严炅摇摇头,说:「别太天真了,就算没有我们。就靠他满脑子只懂佛理参禅,琴棋书画的。镇得住那帮文武大臣们吗?他这样的人,做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做皇帝,这天下都会被他搞丢了。」
恬熙不服气的说:「他知仁知义,若以德治天下,怎么就做不好皇帝了?」
严炅哑然失笑,说道:「你让他去跟一帮刀口舔血的武将们谈仁,跟一帮争名夺利的文官谈义?我大魏刚刚立国,四海人心浮动,更有北方蛮族蠢蠢欲动。若只用这样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做皇帝,镇得住谁?我告诉你,不合时宜的仁慈,比妇人之仁更加可恶!」
他看恬熙仍旧是不服气的样子,便直接说道:「就说敖坤,你是见识过了的。若是严灵,你认为他制伏得了他吗?」
恬熙愣了,想想那个残忍骄横的恶魔的种种行径,不由得摇摇头。
严炅冷笑着继续说:「若不是父皇这样的皇帝坐镇,怕你所见的,就不止是一个两个敖坤了。」
恬熙瞪大了双眼,心里已经被他说服。可是想想又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就说:「严灵不合适做皇帝,那难道你就合适了?」
严炅毫不迟疑的回答:「是!」
第七十五章
恬熙被他噎住了,严炅继续说道:「我可以把这片由父皇打下的江山稳稳守住,甚至可以做的比他更好。将来当我把皇位交给我的继位者时,大魏会是这片土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和繁荣的帝国。」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恬熙看着他这个全然陌生的模样,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次,不是为了他的气息,而是他眼里,前所未有的豪情。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严炅的眼神也有着不逊于严灵的清澈。可,也就仅仅是一瞬。再看一次,他几乎要嘲笑自己了,到底要多么的眼花才会觉得严炅身上有跟严灵相似的东西?他们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恬熙有片刻的失神,为了掩饰内心的异动,他故意嗤笑道:「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罢了!不是吗?」
严炅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笑,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成了那个让恬熙恨不得打一拳的可恶神气,他有些痞笑着说:「没错,不过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我自己。可是到了现在,我也发现有些意外之喜。」
恬熙哦了一声,半讽刺的说:「竟然还有其他的原因?那是什么这么重要,还能在你心里占上一席之地?」
严炅冲他只是笑着,并不肯回答。恬熙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毛,微微扭扭头掩饰的说:「行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严炅也不想多做纠缠,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说:「遵命,儿臣告辞,还请沁母妃好好休息!」又收了恬熙一个白眼。
几乎是同时,严灵前来求见武帝。当宫人来报时,武帝沈默了许久,久得让宫人有些惶惶不安。终于他说道:「请太子进来吧!」声音里难得的有着浓浓的疲惫。
没多会功夫,严灵便跟着宫人进来了。
他向武帝深深的施了一礼。武帝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问:「什么事?」
严灵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开口说道:「儿臣请父皇废除儿臣的太子位。!」
该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武帝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随后开口说道:「好!」然后又问:「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要说的吗?」
严灵毫不犹豫的回答:「有!」
武帝便问他:「是什么?」
严灵静了半晌,说:「儿臣有一个心愿,希望父皇能替我满足它!」
武帝继续问:「什么心愿?」
严灵笑着摇头:「现在不能说,可是儿臣想请父皇答应,当儿臣对您说出之时,无论是什么内容,您都要为我达成它。」停顿了一会,他又补充道:「请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痴心妄想。那个心愿以父皇之能,要完成并不困难,也不会让您有任何为难。」
武帝并没有思考太久便爽快的回答道:「好,朕答应你!」
严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了,他真心诚意的对武帝说:「儿臣拜谢父皇!」随后便提出告退,武帝准了他。
看着他即将离去,突然又说道:「孩子,别怨朕!」
严灵脚步一停,回头看着武帝,就像天下任何一个儿子看待自己的父亲的眼神一样。
他轻声说道:「父皇,我不怨您!」
严灵出了武帝宫,便径直去了承欢殿。恬熙听到他来了,又惊又喜,忙说快请。更是起身亲自去迎接他,欢喜的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严灵含笑看着他,开口说:「我有话跟你说。」
恬熙一愣,觉察到他今日有些奇怪。想了想,便对左右说道:「你们先退到外面去,轻雯薄桃,你们在外面守着,不管谁来,都先进来通报。」
轻雯她们答应着退下后,恬熙这才关心的看着严灵,问:「怎么了,你的样子看着有些怪?」
严灵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恬熙大吃了一惊,心跳怦怦加快。
他忙要缩回手,害羞的说:「别这样,快放开。」
严灵却不肯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着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问:「我就只问一句话,请你一定要坦诚的回答我。」
恬熙不明所以,看着他郑重的眼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严灵心几乎要跳出来,他看着恬熙的脸,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紧张的对他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恬熙呆了一会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大变,立刻甩开他的手,慌张的说:「不行,我已经是陛下的沁妃,你又是太子。若我们私奔了,不但你的前途尽毁,我的族人们也就全都完了。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他连连摇头,背对着严灵不肯答应。
严灵忙解释道:「不,你误会了,听我说。」
他拉着恬熙,说道:「我已经不是太子了。」
第七十六章
什么?恬熙震惊的转过身来看着他。
严灵却并不在意,他微笑着说:「我本来就不适合做太子,索性就舍了它。而且我已经用它来跟父皇讨得了一个承诺。一旦我向他提出要求,无论是什么,他都要替我办到。」
恬熙忙问:「你准备向他提出什么要求?」
严灵深情的凝视着他,说道:「我要待父皇临晏驾之前,将你赐给我。」
恬熙脸色大变,说:「这不可能啊,我已经是你父皇的人了,何况还给他生下一皇子。若是再跟你在一起,那就是乱伦,连皇家都会颜面无存。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不,就算是为了你,他也决不会答应的。」
严灵温柔的笑着说:「你先听我说,我们皇家有个传统比较与众不同。在我太爷爷时,魏国还是个蛮荒小国。因为常年征战,我太爷爷为了确保国内兵力充足,人口繁多。便效仿北方蛮族风俗,下了一道旨意:国内凡年满十四的女子,必须婚配。且寡妇不可守寡,定要再嫁。王公贵族家的侍妾,若是主人去世,她们会跟主人的财产一起,由主人的儿子们收纳。为了让这旨意能顺利执行,他便率先纳了几名为先王守寡的妃嫔。并在临晏驾之前,将自己已成年的儿子们招到跟前,把自己仍旧年轻且未有所出的妃嫔侍妾们赐给他们。此后,这变成了我们家族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代的魏王驾崩后,他的儿子们便可在他的妃嫔中选择几名纳之为妾。」
恬熙听完之后,眼睛都瞪大了。
他脱口而出道:「这是真的吗?」
严灵点点头,欣喜的说:「每一代的魏王都会遵照遗训,收纳几位先王的妃子。这已经成为惯例,只是这毕竟是当初的魏国。现今已经是大魏朝,我不知道这样还行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就向父皇讨了这个承诺。现在,唯有一件事,恬熙,你愿意吗?」
恬熙看着他,双眸已经噙满激动的泪花。
他连连点着头,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什么陛下,什么严炅,都不会阻碍他的心向面前这个清俊秀逸的男子飞去。可是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恐怕我会让你等很久。」
以武帝可以夜夜临幸于他的精力和体力,怕是再享福三十年也可,到时候,严灵有那个耐心等吗?
严灵对他的担忧给予了坚定地回答:「恬熙,我宁可我等你等得久一点。也不要看着我的父皇早早逝去。」是啊,若是为了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便恶毒的期待着父皇的逝世。那他还配为人子,还配为人吗?
一对有情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在那一刻他们抛开了所有的顾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望。而他们都不知道,门外,武帝跟前的吉祥一直都站在外面,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在他身边,轻雯跟薄桃捂住嘴,只能张皇的一会看着门,一会看着他的神情。
吉祥听完了这一席话,然后打着手势,示意他带来的人放开两名美婢,然后跟自己一起走了。轻雯待他走后,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喊道:「娘娘,不好了!」
武帝听完吉祥的回报没多久,店殿外一阵喧哗,随后他便看到他那永远举止有度,风度优雅的儿子失魂落魄的跑进来。看到他也只会跪倒在地上,沧然说道:「是儿臣引诱他的,此事全是儿臣的错。您要罚就罚儿臣一人吧!」
武帝看着他如此的惊慌失措,神色惶惶。突然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他,一定要跟他一起吗?」
严灵呆了一下,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第一次用前所未有的坚毅目光看着武帝,落地有声的回答:「儿臣此生只想跟他相守。」
武帝沈默了,随后,在严灵听到一声轻叹后,武帝说道:「你起来,去吧!」
恬熙在初初的惊慌过后,反而平静下来。无所谓了,事已至此,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吧!至少,在他临死之前,终于得到一人的真心,这还有什么让人不满足的呢?
抱着这样的觉悟,他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等待武帝裁决。可是他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盛怒的帝王,更不是一杯毒酒或白绫,而是一批丰厚的赏赐。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古董玩物,恬熙跟两名侍女面面相觑,不明白武帝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后来,他仍旧是失宠了。武帝突然又一次的遗忘了他,再未来过承欢殿。而仿佛是刚刚遇到孟慧咏一样,再一次的盛宠与她。
宫中众人不明所以,因前车之鉴,她们未敢落井下石,相反更加小心的避开此事。恬熙走到了这一步,也都看开了。每日只命关闭宫门,约束宫人不可随意生事。然后所有的时光,都用在精心抚育小严炎上。
严灵主动提出请辞太子位,武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准了,并封他为安溪王,并享有特权,可随意居住在京城,并在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赐了一座闹中取静的宅子做他的王府。
严灵搬离了东宫,入住到武帝指给他的宅子。空出来的太子位却还需要一位继任者。群臣分为两派,一派拥护大皇子严炼,一派拥护三皇子严炅。最后,武帝裁决:册立三皇子严炅为太子,即刻入住东宫。并封三皇子严炼为镇北王,携帝国精锐二十万前往北方镇守,抵御蛮族的入侵。
那天晚上,武帝突然召见了恬熙,地点却是皇后的凤仪宫。看着多日不见的恬熙,武帝开口问道:「你知道朕为何召见你吗?」
恬熙跪在他跟前,沈默不答。武帝看着他仍旧妖娆诱人的身段,突然上前挥手给他一个耳光。
恬熙被他打倒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武帝看着他,眼里直冒火,他骂道:「贱人,你先前一直都在骗朕。」
恬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仍旧跪着不说话。
第七十七章
武帝喘着粗气,指着他骂道:「先前花言巧语,居然都是在戏弄朕!朕本该立刻就一杯毒酒了结了你这妖精。可是,朕不能。灵儿他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他居然都敢跟朕要人了。若当初他时时都能拿出这种气魄来,朕何至于要走到今天这步?很好,很好!朕一直没有办到的事情,最后居然被你办到了。哼哼,青丘狐媚,果然名不虚传。」
恬熙突然出声喊一句:「陛下!」
武帝看着他,恬熙抬头,嘴角残留着一些血迹,面容凄艳绝伦。
他看着武帝,静静的说:「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小恬感激您为小恬以及我们青丘族所做的一切,所以小恬愿意以身侍奉,任您处置。可是唯有这颗心,小恬自己都无力掌控,最终只肯交给一个愿意和小恬以心换心的人。即使陛下将小恬立刻处死,小恬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只求陛下,莫要为难文若。」
他伏地大拜,霓裳铺陈在地毯上,如误坠蛛网的蝴蝶。武帝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他,最终恨然道:「若不是为了他,朕早就杀了你。」
恬熙低低的回了声「是」!突然武帝上前,一把将他的下巴掐住,迫使他抬起头来直面自己。然后冷笑道:「可是现在你还是朕的沁妃,记着,朕仍旧要享用你。」
恬熙睫毛一颤,低低的回了声:「是!」
武帝又看了看他,终于松开了手,对他说了声:「去吧!回去准备,今夜朕便会临幸你。」
恬熙眼神有些黯然,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伏地一拜,第一次说道:「臣妾遵旨!」
武帝待他走后,长叹一声,对着空空的屋内说道:「皇后,莫怪朕无情。实在是你生的这个儿子,太不适合做皇帝了。若朕真将他推上皇位,反而是害了他性命。朕辜负了你,只愿你来生,莫再遇到朕了!」
声音在空荡的上空回响着,渐渐的悄无声息。武帝默立了许久,终于又一声长叹,转身走了出去。大门在他背后关上,发出一阵悠荡的吱呜声,随后再无声息。武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终于上了龙辇,吩咐道:「承欢殿!」
那一晚在床上,两人皆是沈默。恬熙再不会屈意承欢,武帝也无意听他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只下了狠手的折腾。第二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沁妃再次复宠,大家都不意外,甚至连嫉妒都无意。唯有一人,孟慧咏。
她烦躁不已,怀着国仇家恨来到这暴君身边,原本想凭着这冰清玉洁的身子,也要效仿那古时的妹喜妲己,将这大魏颠覆得不得安宁。没想到居然会遇到狐媚这样一强大的对手。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大计。
正在她整日烦躁时,薇薇过来看到了。还以为她是为恬熙东山再起夺了自己宠而闷闷不乐。便自作聪明的献计说:「昭仪姐姐只是为恬熙而烦恼的话大可不必。小妹这里有一条妙计。」
孟慧咏看着她,然后笑道:「你有和计,说来听听。」
薇薇抿嘴一笑,然后伏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孟慧咏本来无意,后心念一动改变主意道:「办法是不错,可那番泻叶哪里能有呢?」
薇薇得意的说:「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我来准备。您只要能把它让恬熙吃下,保管让他在陛下临幸时出丑,让陛下嫌弃。」
孟慧咏一脸感激的说:「妹妹你对我如此之好,这让做姐姐的真是感激不已啊!」
薇薇忙吧摆手笑道:「这也不是什么事,哪里值得姐姐这句话了?只是,姐姐若是能将那恬熙拉下来,日后再上了那高位。还请记得我这个异姓妹妹。」
孟慧咏忙拉着她的手,说:「我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放心,若我有幸能得以高升,自然会带着你一起。」
薇薇闻言大喜道:「有姐姐这句话,我就彻底的安心了。」两人又说了些亲热的话,薇薇便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孟慧咏待她走开后,神色立刻冷了下来。看着她去的方向,唾了一声「蠢货!」
薇薇又去那个小院取了大量的番泻叶来交给孟慧咏。随后便天天期盼着听到她的好消息。可她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却是武帝在孟慧咏处中毒的消息。而孟慧咏在被擒之后,供认说她与沁妃恬熙合谋,要毒杀武帝,拥太子严炅登基。而这毒药,正是沁妃恬熙指使贵人薇薇给她的。
掖庭府前来拿她时,薇薇吓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如一滩烂泥。她不明白,明明说好的是给恬熙用的番泻叶,为什么会是被陛下服下了。而且为什么孟姐姐要那样说?她这样做,大家都会难逃一死的。
到了掖庭府森严的内狱,甚至不需要动刑,薇薇就哆嗦着把事情都交代了。她的口供与孟慧咏完全相悖,于是掖庭府便干脆对两人动了大刑。一个轮回下来,昔日如花似玉的两位美人,便体无完肤不成人形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们两人还是一样的口供。薇薇是实在是不知道,而孟慧咏一心要拖恬熙跟严炅下水,自然也是咬碎了银牙也不松口。
僵持不下中,掖庭府无奈,上报给了已经清醒过来的武帝。
他看了奏报,便说道:「将她们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第七十八章
没多会功夫,两人便被提来。武帝也不废话,直接问孟慧咏:「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害朕?还要诬陷沁妃与太子?」孟慧咏暗暗冷笑一声,面上惶恐说道:「臣妾未有诬陷沁妃与太子。实则是他们二人前来威逼臣妾,要臣妾与他们合作。否则便要对臣妾以及臣妾的亲人不利。」
武帝听了她的回答,只觉得好笑,他说:「你撒谎都不肯好好思量一下吗?沁妃乃是朕的爱妃,朕对他恩宠有加。
他有什么必要害朕?」
孟慧咏突然奋力抬头,目光有些亢奋的看着他,大声说道:「因为太子与沁妃有私情。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太子早已与沁妃商量好,待将您谋害之后,太子登基。再以遵循祖制为名迎沁妃入宫册封为妃。
他们早已急不可耐的等着双宿双栖,自然要对您不利。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让臣妾与所有的亲人皆赴黄泉,永世不得超生。」背弃国民,苟且偷生的国君,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原谅!
武帝听完她的话,突然突兀的笑了一声,随后悠悠说道:「你若说别的,或许朕还能将信将疑一番。既然是这样说,那就是诬陷无疑了。行了,来人,把她们交给太子细细审问究竟是何人唆使,目的为何!一有结果,速速来报!」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个样的一个结果?孟慧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武帝张口要说。可武帝已经倦了懒得听了。内侍们迅速的将她跟薇薇抬起丢了出去,任掖庭府的人带回内狱。
严炅出面,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孟慧咏的眼睛看了一会,随后轻笑道:「好一个忠国的烈性女子,既然你一心要为蜀国报仇,我就成全你的大忠大义。」
于是他命人写了一篇口供,竟是将孟慧咏的前后所思所想原原本本的写尽。孟慧咏大惊,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严炅笑而不答,反而说道:「孟公主,妹喜妲己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得了的!不过,看在你这么勇敢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确实说对了一件事。」
孟慧咏瞪着他,渐渐的神色起了变化。突然大笑起来,她身上有伤,这样一笑牵动了伤口,便疼得忍不住哆嗦起来。可就算是这样,她仍旧大笑不止。
严炅笑吟吟的,等她终于安静下来后,便将口供递给她,说道:「现在,公主你可以画押了吗?」
孟慧咏满脸快意的说:「当然,拿笔来。」旁人递上一支笔,她爽快的签字画押。随后看着严炅,似赞美似感叹道:「你果然够狠。若我蜀国之主是你,安能有今天这个地步?」
严炅淡笑答道:「你们蜀国太小,我可不放在眼里。」
孟慧咏冷哼了一声,转身自己回了牢房。
严炅看她下去,然后命人带上薇薇。薇薇早就魂不附体,被人丢到堂上也只会不断地磕头。
严炅看着她正要发落,突然外面一阵喧哗。随后一阵香风袭来,驱散了刑堂上的阵阵阴暗血腥气。
严灵一看,原来是恬熙。
四个手提鎏金百合香炉的宫女小心的簇拥着他走进来。恬熙眼波一扫,看到了地上狼狈的薇薇,身形一转,向她走了过去。
薇薇趴在地上,呆愣的看着如神仙临世的恬熙。她旁边的严炅先开口说:「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快走吧!」
恬熙嗯了一声,却只盯着薇薇看。
严炅瞧他神色,知道他必然不是要乖乖听话了。叹口气,便命人端了一把椅子过来,再铺上锦毡。对恬熙说:「有什么话,就坐着说吧。」
恬熙还没有动,薇薇突然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哀嚎道:「恬熙,救我!我真的什么不知道,我是冤枉的。你去求情,陛下什么都会听你的,你去向他求情啊。求你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救救我吧!」
她嚎啕大哭的哀告,早有几名内侍呼喝着上前要将她拉开。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抱住恬熙的腿不放。那些人急了,干脆狠狠的掐住她脖子。薇薇因为窒息而软了胳膊,终于被人从恬熙身边拉开了。
薇薇被他们压制着只能看着恬熙在自己面前站着,却再也无法靠近。她绝望的喊了一声,哀求的看着恬熙。恬熙从头到尾都是冷冷的看着她,此刻被她如此祈求的看着,却再也无往日的怜惜之心。
他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要害我?」
薇薇呆了呆,呐呐的说:「我是气不过,你…你得宠之后完全都不管我死活。我是又伤心又生气,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我现在真的是知错了,恬熙恬熙,求你救救我吧!」
「气糊涂了?」
恬熙重复了一遍,随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薇薇,继续追问道:「这一次是气糊涂了,那上一次呢?几乎害了我性命,害我流产,又是为了什么怨恨呢?」
薇薇身体像被抽了一鞭样弹了一下,她抬头畏罪的看着恬熙,张嘴想要说,可努力了几次却无法说出一条完整的句子,身体已经抖得筛糠一样,连抬头看恬熙的勇气都没有。
恬熙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仿佛碎冰崩裂,化成一团郁结的悲哀。
他闭了闭眼,身体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也不想再看薇薇了,他说道:「我已经求了陛下开恩,至少能保住你一条命。」
薇薇抬头,绝处逢生的喜悦让她双眼重新焕发了光彩,她掩饰不住欢喜的问:「真的?」
恬熙淡淡的继续说:「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离这两百里外有个皇家尼寺,你去那剃度出家吧!」
薇薇倒抽一口凉气,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过了一会她开始急促的抽喘,一次急过一次,最后终于撑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第七十九章
恬熙看着薇薇如一袭破衫样瘫倒在地,目光里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
他静默了一会,然后转身就要离去。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严炅突然出声道:「我以为你会报仇,直接取了她性命。」
恬熙身形一顿,缓缓回头来看着他。
严炅仍旧是笑得有些邪气的说道:「到头来你还是心慈手软了。」
恬熙目光一闪,衣摆窸窣声响中,已经直接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说:「她的死活已经与我无关,但是我生活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保护我的族人!所以只要我还在这里,青丘族人就不能死一个,你听懂了吗?」
他说完这一席话,转身利落的离去。
严炅有些愕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帘。许久之后,嘴角一动,喃喃念道:「青丘恬熙!」
这一场阴谋,最后就这样落幕了。孟慧咏为主谋,被判凌迟。而前蜀王族全部受到牵连,孟旭等人被腰斩弃市,其余人等没收家产流放三千里。行刑时,严炅亲自监刑。武帝亲自在城楼上观看刑。
孟慧咏被赤身绑在刑架上,神色却毫不慌乱。当她看到武帝出现时,扬声大骂道:「暴君,毁我家国,你不得好死!死后永不得超生!今日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化为厉鬼,日夜盘旋在这里,看你们还能嚣张几时!终有一日,我会看着你们灭亡,看着我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和屈辱,千百倍的报应到你的后代头上。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仰天凄厉大笑。那一番言论弄得在场的人脸色大变,都偷偷窥探着武帝的神色。
武帝脸色发黑,大喝道:「炅儿,你还在等什么?」
严炅遥向城楼躬身表示得令。随后来到刑架前,看着笑声渐止的孟慧咏。她目光狰狞的看着他,凌然道:「动手吧!」
严炅笑了笑,却突然说道:「别忙,在这之前我还有句话要提醒你!」孟慧咏不解其意,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话?」
严炅稍稍动了动,突然傲然的笑了,他朗声说道:「不管你以后会看到什么,但是你首先看到的,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在我手里建成!」
孟慧咏先是有些怔怔的听他说话,待到完全理解了这段话的意思。她突然疯狂了,抬头,对着武帝喊:「暴君你听着,他……」
严炅眼疾手快的一把扼住她的喉咙,随后对旁人说:「堵住她的嘴,免得再发诳语污了陛下的耳朵。」
下人答应着忙上来用污布堵住了孟慧咏的嘴。她只能眼瞪着严炅,徒劳的挣扎着!严炅再也不屑看她一眼,转身抛下一句话:「行刑!」
孟慧咏被凌迟,她身边的侍从也遭受了灭顶之灾。由上至下,包括教习女官,嬷嬷们一共五十七人全部被武帝下令杖毙。朱贵妃奉旨施刑,招后宫妃嫔观看。恬熙坐在她右首,默默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便在眼前消逝。看多了,人似乎就会开始麻木了。
那事过后,宫里再度恢复了平静。武帝仍旧常常来承欢殿,但是彼此的交媾再无任何调情嬉闹,纯粹只是宣泄欲望的过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了个盼头,终有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弃他的责任,离开这个地方。跟着他所心爱的人,去一个更加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
快五月的时候,武帝出事了。自从那次中毒之后,他精神一直不太好,常常会不自觉的恍惚。于是一次骑马时发生意外,他从马上摔下来还被踩伤。等到太医们赶来时,却绝望的发现,武帝的脊椎受了伤,导致他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身上更是还有几处严重内伤。太医对此素手无策。不到一天功夫,武帝便开始发烧,并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
事情发生后,恬熙马上赶到他身边,昼夜不分衣不解带的精心照料着他。即使曾经怨过他,即使已经心有所属,他仍然记得武帝对他以及他族人的恩惠,以及自己当初的誓言。
可是武帝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脾气愈发暴躁乖戾,他极度厌恶每日不断的汤药,多次将它直接泼出去。恬熙几乎每劝他吃一次药便要换一次衣服。每日从武帝宫中清除的碗盏器皿更是数不胜数。这些都并不算什么,可当武帝发现,他完全死掉的下半身已经连累得他完全无法人道时,他彻底的崩溃了,然后愈发的疯狂。
那一日,武帝又一次突然发火将汤药泼到了恬熙身上。恬熙已经习惯了,仍旧是好言宽慰着他,手里拿着吉祥重新送上的药汁,想尽力让武帝饮用一些。可武帝一双烧红的眼,却最终将目光落到了他被药汁打湿而变得通透的胸口。毫不犹豫的,他开口命令道:「脱衣!」
恬熙愣了一下,忙笑着说道:「陛下,您还龙体未愈??????」一个狠狠的耳光,将他的脸打得偏过去。武帝又开始躁怒道:「朕命令你脱衣,现在!」
恬熙嘴角被打破了,他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看着武帝一副不可违逆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无视屋里众人的目光,开始宽衣解带。大衫,曲裾,中衣,底裙,到裹胸。
他不曾停歇,最后将自己一丝不挂的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底。
武帝的浑浊的双眼烧的通红,他沈声命令道:「过来!」
恬熙微垂着眼睑,说了声:「是!」抬腿弯腰上了床。轻雯忙带着几名宫女将床前的重重帷帐放下。
不多会功夫,里面便传来动静。不再是撩人心弦的妖媚呻吟,而是包含着痛苦的低低哀叫。动静越来越大,而恬熙的哀鸣声也越来越高。屋内众人无一个敢大喘息,轻雯双眼含着泪,却无计可施。
突然恬熙一声惨叫,随后身体被武帝从帷帐低垂的床上推了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候在床外的宫女们听到动静,忙将外层的几重帷帐拉起。便看见他狼狈的趴伏在在床前,武帝正把床上帷帐疯狂的扯下,将床上他能拿到的所有东西纷纷砸到仍旧赤身裸体,身上却带上了无数伤痕的恬熙身上。
恬熙如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兽,颤抖着身体承受着他种种。屋里无一人敢出声,眼睁睁的看着武帝对他施暴。轻雯咬着唇,泪水夺眶而出。待武帝终于找到一柄玉如意,挥舞着它狠狠的打到恬熙的背脊上,每落下一处,便是一处青紫。
恬熙咬牙挺着,再不肯发出一声。武帝打了近十下便没了力气。
他趴伏在床沿喘着粗气,狂乱的眼神仍旧盯着恬熙微微颤抖的身体不放。突然,他奇异而突兀的桀桀笑了。随后抬头问道:「今天在殿外值班的御前侍卫有几人?」
吉祥忙回答道:「回陛下,在殿前有十名侍卫正在保卫陛下安全,随时听候陛下差遣。」
武帝满意的点头,随后看着吉祥:「去,把他们都给朕招进来。」吉祥愣了,看看仍旧一丝不挂的恬熙,犹豫了一下。
就这一下,已经激怒了武帝。
他将手里的玉如意丢了过去,骂道:「怎么,现在连你也不听朕的话了吗?」吉祥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额头被打出一片青紫来,玉如意也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再不敢迟疑,忙答应着去了。恬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没多会功夫,多名精壮男子便跟着吉祥走了进来。即使满室珠围翠绕,金碧辉煌,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仍旧第一眼便看到了恬熙那满身的伤痕都无法遮掩其白皙妖娆的身体。
他们忙移开视线,口里喊着参见陛下,头却死死的埋下。
他们常年跟在武帝身边,自然知道这是后宫第一宠妃──狐媚恬熙!是他们连丝毫觊觎之心都不敢起的尤物。
武帝看着他们,神色越发的疯狂。
他开口道:「你们几个,上前来。」那几个侍卫听言上前了几步,武帝不满意,命他们再上前来。
他们犹豫了一会,终于再往前走,一直走到恬熙身边这才被武帝叫停。于是,尽管他们拼命躲避,目光仍旧不可避免的看到恬熙的一部分身体,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因天性使然,不禁都激动起来。
武帝的双眼因亢奋而透着不正常的精光。
他指着仍旧在地上颤抖的恬熙,对那群侍卫命令道:「朕命令你们,狠狠的给朕干死这个贱人!干死这个贱人!」
第八十章
众人大惊,恬熙猛然抬头悲鸣一声:「陛下,不……」那侍卫们更是慌了手脚,为首的宋鸿斌更是忙开口道:「陛下,这?????」
武帝粗暴的打断了他,厉声道:「怎么,难道你们要抗命吗?宋鸿斌,就从你开始。狠狠的操他,做给朕看。」
宋鸿斌无奈,半跪下来,将恬熙扶起。恬熙脸色苍白,双眸含泪,身体不停地颤抖的看着他,神色满是惶恐。宋鸿斌心里顿时柔软了一块,他半是内疚半温柔的对恬熙说:「得罪了,娘娘!」随后将恬熙抱起,转身回到了自己同伴之间。看到了他们半是紧张半是激动雀跃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一阵难受。
轻雯早就预知到不妙,从武帝开始发狂时便要想法避过眼前的劫难。可她只是一介小小女官,那里有办法?这时候,突然身边的薄桃轻轻的将她拉了一把,然后低声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请救兵!」轻雯不解,只见薄桃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武帝跟恬熙身上,悄悄的退了出去。
轻雯诧异的看着她的举动,但是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薄桃去了许久也不见一点动静。轻雯只能看着那群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包围了她的娘娘,看着他们用肮脏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看着他们将他双腿拉开,然后其中一人置身于他双腿之间,娘娘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她几乎也要绝望的喊了出来。
武帝亢奋的看着恬熙的身体被人侮辱亵玩,呼吸声越发的急促。眼看着其中一人露出狰狞鸡巴,眼看就要抵住恬熙那粉色的媚屄入口,他甚至激动得痴笑起来。就在这时刻,外面匆匆进来一人,喊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武帝被打扰了兴致,烦躁道:「不见,不是已经命他监国,诸事自己裁夺吗?还有什么事拿来烦朕?」
说着就要命侍卫们继续。可那侍从诺诺的说:「太子殿下说此事万分紧急,已经关系我大魏的安慰与陛下您。
他必须要面见您。」
话说到这个地步,武帝再怎么无心国事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只好命侍卫们停止退下。然后看看恬熙,终于命轻雯她们带着他回避。然后才命严炅进来。
轻雯忙将恬熙扶下去,为他整好衣衫。随后躲到一处暖阁,满怀怜惜的温柔宽慰一直呆若木鸡的恬熙道:「娘娘别怕,已经没事了。」
她连说了好几次,恬熙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迟钝的转过头来,呆滞的双眼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看着轻雯,声若蚊呐的喊了声:「轻雯?」轻雯忙答应着说:「奴婢在呢。」
恬熙一直呆呆看着她,突然爆发的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轻雯手足无措,唯有抱紧他,轻轻的拍击着他的脊背。就像自己幼年哭泣时,自己母亲常对自己做的一样。轻轻的哄道:「娘娘不哭,有奴婢在呢!」
另一方面,严炅对武帝说道:「儿臣已经查明,您那日所骑的马匹被人弄了手脚。儿臣审讯了那日负责的人,知道指使之人乃是敖坤一党的余孽,这是他的供词,请父皇过目。」
武帝一听,立刻激动起来。连口喊道:「快递过来,快递过来。」
吉祥忙将一份文书呈上,武帝展开只匆匆阅览了一遍,便狂暴的怒吼一声,将文书撕得粉碎。朝着众人大吼道:「他们竟敢,他们竟敢如此?」满是鸦雀无声,严炅仍旧冷静的说:「儿臣还发现,敖坤与塞外蛮族一直有勾结。这一次的事,也是蛮族资助他们偷偷潜回京城,收买了御马监专人所致。」
武帝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朕不想听你说,朕只想知道那帮逆贼现在在哪里?」
严炅镇定的回答:「事发之前他们便离开了京城,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儿臣已经命人以形绘图,传召各处关卡,命他们严加盘查,誓要抓住他们。请父皇放心。」
武帝听了他的话,仍旧不能心平气和下来。
他咬牙切齿的喃喃道:「一定要抓住他们,一定要活捉他们。朕定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还在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查啊!」
严炅答应着,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室内转了一圈,然后退下了。
从武帝宫中走出好远,突然从路边出现一人拦住严炅的去路。薄桃跪在路边恭敬的喊了声:「殿下!」
严炅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问道:「他怎么样了?」薄桃回答道:「受惊不清,刚刚大哭了一场,现在已经好多了。」
严炅点点头,说道:「好好回去伺候着,若还有事,一定要及时来报。」薄桃答应着去了,严炅看着她去的方向。低声说了声:「好好为了我撑住啊,青丘恬熙!」
而痛哭一场的恬熙,再一次出现在武帝面前。凄然的对他说:「陛下可知道今日您的所作所为,对您的儿子会是多大的伤害吗?」
武帝已从开始的亢奋疯狂中清醒过来,闻言静默不语。恬熙双眸噙着泪花继续坚定不移的说道:「若您再来一次,恬熙只有死在您面前!」
武帝从头至尾都是沈默,只是下午便命赏赐了大批的奇珍异宝,以及各色贡缎给承欢殿。连京郊的青丘族驻地,也被送去了大量财物。自此以后,在恬熙面前,他便收敛的多了。
可那一天的事却已经成了一个噩梦的开头。武帝虽然能勉强对恬熙以礼相待了,可他的心智已经扭曲。
他变得酷爱观赏此种淫邪之事。出身名门,个个身强体壮的御前侍卫们成了他的帮凶。武帝可以就凭一时兴起,便随意指出一名宫女甚至太监,命侍卫们在自己眼皮底下,残暴的奸淫蹂躏,看着那无助的人在暴力践踏下痛苦的呻吟,他的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畸形快感,这种时候他的精神总能处于极度亢奋。
恬熙对此深恶痛绝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尽力保住每一名可怜的受辱人的性命不被他们摧残致死。看着武帝日复一日的只能为这种龌龊之事而亢奋,他由由衷的为这位昔日的神武帝王而感到悲哀。
内侍们人心惶惶。武帝已经堕落得只能靠这种龌龊之事提神。可就算是这样,他的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御医们对他的严重伤势素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一日日的逐渐衰弱下去。六月酷暑时,当武帝再也无精神摆弄这种荒淫游戏时,他也濒临油尽灯枯。在大明湖的莲花微微绽开时,御医们宣告了武帝死期。
第八十一章
身体逐渐走向衰亡,武帝却奇迹般的恢复了往昔的神智。
他逐一召见了诸位重臣对他们给予勉励,并让严炅伴在一旁。望他们能继续以国之栋梁的身份,支持辅佐着严炅。当着他们的面,武帝充满着期许与感叹的看着自己的继承人。细细的叮嘱着他诸多国事。最后又特特提到并强调,要他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兄弟子侄。要永持手足骨肉之情,决不能让同室操戈的惨剧发生在他亡后。
这一切严炅都神色肃戚的应承下来。武帝做完了这一切,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黄泉来客的到访。于是,他的病情迅速的恶化下去。赶在他快要完全失去清明意识前,他命人将遗诏拟好。准备待到他离世之前,颁发出去。
就在这时,严炅突然来找他。神色古怪的问:「父皇准备将沁妃赏给严灵?」提到严灵,武帝的神色便不同往常了。
他长叹一声,说道:「这是他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一次。也算是朕对他最后的补偿了。」
严炅的神色越发的古怪了,他看着武帝,说道:「父皇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武帝不解的看着他,严炅继续说道:「自古以来,狐媚只会服侍帝王。
他与传国玉玺一样,永归皇者所有!」
武帝神色一僵,随后强笑道:「不过是件适合拿来消遣的小妖精,怎么能跟传国玉玺相提并论?皇儿你也糊涂了。」
他说完笑了几声,可严炅没有笑。
他仍旧看着武帝,话语不容置疑:「父皇,儿臣知道狐媚自然不能跟传国玉玺相提并论。但是儿臣更加知道,此事不在狐媚的价值究竟有几何,而是拥有他的意义。天下人都知道狐媚只会服侍帝王。您将他留给了严灵,那天下人会如何看他,如何看儿臣?甚至,如何看待儿臣继登大宝?」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撇开这些不提,父皇认为,就算儿臣不计较狐媚被他所有。您觉得,拥有了狐媚,严灵的日子能够安宁太平的了吗?莫忘了,他可是全天下男人都渴望染指的对象。儿臣可以念着骨肉之情不计较。但是别人可就未必了。」
武帝的脸色越来越灰白,待严炅说完后。
他惨然一笑,看着严炅说:「你说的对,是朕糊涂了。」
严炅笑了笑,说:「您不糊涂,您只是心疼您的儿子。」
武帝看着他点点头,说:「看到你,就知道我大魏后继有人,朕就可以放心了。」
严炅微微一笑,鞠身退下。
武帝呆坐了一会,随后命人去叫了恬熙。随后直接对他说:「朕改变主意了,你必须留下来,服侍下一代的大魏皇帝!」
恬熙大惊,忙问:「为什么陛下?您明知道?????」「朕什么都知道」武帝烦躁的打断了他,继续说道:「但朕更清楚,你不能待在他身边,除非你想要成为他的祸害。」
恬熙完全不能理解,说:「陛下您为什么会这样说?」
武帝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笑道:「为什么?朕以为你心知肚明。不错啊,真不愧是狐媚。居然能将朕几个儿子都勾引住了。」
恬熙脸色一变,说:「陛下您在说什么啊?」
武帝冷冷的看着他说:「太子来了,告诉朕他一定要你。朕若违了他的意愿将你赐给灵儿。怕是待朕黄泉之后,灵儿将遭灭顶之灾。朕是想补偿他,可不是想害他。」
恬熙浑身仿佛失了力气,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天哪!」
武帝目光森森的看着他,说道:「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自行了断。免得日后成为挑拨他们兄弟关系的罪魁祸首。要么,就自己去告诉灵儿,你不会跟他走。让他彻底的死了这份心。」
恬熙目光绝望的看着他,心里已经一片崩塌。武帝看着他继续说道:「好好想清楚,若是后者,你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刻,起点作用。看在灵儿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尽力为他周旋。将来他若有事,能保他周全。也不枉他对你如此痴心了。」
说完,他看恬熙仍旧是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说:「朕现在不逼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承欢殿,恬熙昏昏沈沈的走进寝殿。是不是乌云密布雷雨将至,天气燥闷的原因。为什么他这么的难受,几乎快要窒息了。恬熙如游魂般独自走入寝宫,全然没有注意到四周静悄悄的,殿内竟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回来了。」一句话打破了满室的沈闷,恬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眼一看,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严炅!!
看到他,恬熙心头燃起了怒火。
他厉声喝道:「你来做什么?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严炅一步步的向他踱过来,嘴里优哉游哉的说:「一下给我提出了这么多问题,怎么的也该听一听我的回答啊。为什么又要对我下逐客令呢?你的性子这么急,这样不好,不好。」
两个不好,说的意味深长。
他看着恬熙的目光更是别有涵义。恬熙被他这样一看心里就下意识开始发慌,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可是转瞬间他重燃怒火,这让他拥有了足够的勇气,怒视着严炅大声质问道:「是你让陛下改变了主意不放我出去吗?」
严炅满不在乎的回答:「是啊!」
恬熙听他这样爽快的就承认了,胸口几乎被气炸了。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因激动而格外闪亮。
他连番怒诉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难道现在连我你都不放过。难道你就这么恨他吗?」
严炅本来面带微笑,听到这里脸色也变了。
他逐渐逼近了恬熙,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那些不是一定该属于他的。
他的一切都是握在父皇手里,父皇现在不愿意给他,是他自己无能。
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来都不配我跟他计较。」
「住口!」听到严灵被人侮辱,这让恬熙更加愤怒,他恨恨的瞪着严炅,骂道:「你这恶徒不配提他,更没有资格与他相比。」「没有资格?」
严炅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他一声怪笑「为什么没有资格?就因为他只会吟风弄月的惺惺作态,除此之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听到严炅如此的侮辱严灵,恬熙怒极反笑,说道:「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他。」「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
严炅咄咄相逼的追问他。恬熙张嘴发了一声,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个让他心神不定的男人。想来想去,索性只甩出了一个词:「龌龊!龌龊!龌龊!」
严炅的脸色第一次在恬熙面前变得铁青。
他咬着牙重复了一遍:「龌龊?」
恬熙毫不示弱美眸一瞪,再一次强调道:「没错,龌龊之徒!你连为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他若是天边月,你就是一滩泥。」
这话说得实在是过火,严炅终于彻底的被激怒了,他怒道:「你竟敢这样说我?」
恬熙一抬下巴:「有什么不敢的?还有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严炅气到了极处,反而看起来冷静了下来。
他冷笑道:「你居然如此的袒护他!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恬熙冷哼一声,说道:「他给我的东西,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懂。」
严炅突然笑了,剑眉一扬,缓缓道:「是吗?那我也告诉你,我能给你的东西,是他一辈子都给不了的。」
他紧紧的盯着恬熙,一步步的向他逼近。无形的迫力让恬熙有些慌乱了,他忙退后一步,喝道:「你要干什么?」
严炅盯着他,回答的简单有力:「干你!」
第八十二章
恬熙吓得面容失色,强作镇定厉声道:「你敢!」
严炅冷笑道:「为什么不敢?」人已经上前就要搂住他。恬熙急了,一拳打过去,口里骂道:「你个疯子!」
严炅受了他这一拳,然后冷笑道:「这么轻的力气,你这是要跟我调情吗?」
恬熙急了,大喊:「快来人啊!」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严炅嘲笑的说:「你可以再大声一些,不过我担心你待会就没力气叫了。」
恬熙提着裙子就要跑,可是他马上便被严炅抱住腰推了回去。
他慌乱起来,狼狈的半躺在地上,看着严炅居高临下的冷冷打量着他。一咬牙,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还没说话,严炅已经嗤笑一声,嘲讽道:「你还算不得真正的女人呢,干什么学女人做派学得这么全?」
恬熙顿时又羞又恼,恼羞成怒下也不慌了,赌气干脆摔了簪子然后爬起来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严炅。
严炅点头说「这就对了」,无视恬熙的花拳绣腿,两下就制住了他。然后,「呲……」的一声,他徒手撕开了恬熙的衣裳。
恬熙惊叫了一声,然后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居然让他一时挣脱了。恬熙立刻转身就要逃走,可惜忙乱之中慌不择路,最后被一面墙拦住了。
墙上连一道门都没有开,唯有一扇扇用镂空黄梨木和大块流光琉璃装成的窗户。恬熙跑到窗边,看实在是无路可逃。咬咬牙,推开窗户他就要跳窗逃走。
严炅大步一跨,便走到窗前,恰好抓住了恬熙已经爬上了窗台的腿。向后一拉,恬熙便一声惊呼被他拉了下来。
恬熙急了,转过身来对他拳打脚踢。
严炅不言不语,只快速的扯下恬熙腰上的繁复腰带,然后迅速的抓住他乱挥的双手绑住。恬熙被他制住了双手,更加着急了,干脆抬腿踢他。
严炅索性将他推到靠着窗户,然后将他翻过身死死抵在窗边,身体紧贴上去。
就算这样恬熙也不老实,嘴里骂着混蛋便抬起被束缚的双手从耳旁向后击去。
严炅也不多话,抬头看看窗框上方,一拳将窗棂上的琉璃敲碎,然后提起恬熙的双手,将束缚恬熙双手的腰带栓到了窗框上。生生将他吊着绑在了窗前。
到了这一步恬熙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他背对着严炅看不到后面的情景,只能慌乱喊着:「你不要发疯了!」却感到紧紧擒住他腰际的虎口少了一边,还没回过神来。裙子被撩起,随后,媚屄被一样炙热物事抵住。
他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那物事携一股强势凶猛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的刺进了媚屄。
「嗯啊……」
恬熙仰头痛呼一声,与此同时,天边一阵闷雷,转瞬间暴风骤雨从天而降,落到了地上。豆大的雨点穿过窗户,打在了他脸上,身上。没多久恬熙半身都被大雨淋湿,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身体变得冰凉,于是深埋在体内的那一柄肉刃透过敏感淫乱的媚径带给他的感觉格外明显。
万幸每日早晨必须做的浣洗媚径的工序因已经是他的习惯,并没有因武帝的病倒而停止。媚径没有因为肉刃的强闯而入受伤,甚至靠着残留的一点浣洗精油,润泽了久未逢甘霖滋润的媚径。帮助肉刃顺利的全部进入到深处。
那肉刃在媚径之中做了短暂停留,然后开始反复进出。开始是缓慢有力的,渐渐的,肉刃越胀越大,而严炅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让他产生了自己下身要被撑破的错觉。从武帝病倒以来已经许久未有承欢交媾的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这种粗暴。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
严炅对他的痛苦置若罔闻,仍旧紧紧掐着他的腰,驱使着壮腰狠狠的在他中抽插。后嫌这样不够方便,索性放了他的腰,改从他大腿内侧分开双腿,将他下身提起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掌中,继续对那销魂媚屄进行残忍而富有技巧的侵略。
恬熙一声声的惨叫呻吟着,衣服已经全被瓢泼大雨给淋了个湿透。一阵风吹来,带走他的体温。胸前一片冰凉,寒意激起一阵战栗。后背却因为贴近严炅的胸口,反而还存有了一些暖意。就这样冷热煎熬,他终于受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严炅感觉到了,他没有说话。短暂的停下了抽插,双手捏住恬熙衣襟的两侧,用力一撕。三两下功夫,恬熙轻薄飘逸的夏裳在他手里化作了一块块布片。
严炅甩开布片,一双猿臂从后绕到恬熙胸前,将他紧紧的揽在自己怀里。被冰冷雨点打的晕头转向的恬熙昏沈中,只感觉到自己被严炅纳入温暖的怀抱中。无数炙热的吻落到自己的脸上身上,驱走了寒意。
他该挣扎的,该尖叫怒骂或者哭泣的。可是这怀抱真的很宽广温暖,让他不自觉的开始贪恋起来。仍旧在发抖的身体向后靠,期翼严炅能为他驱走所有的寒意。
严炅却将肉刃从恬熙媚径中拔出。随后利落的将他翻转过来,改为正面对着自己。然后将他抱至窗台上半坐着,一双胳膊从他膝盖弯穿过提起。把他摆成面对自己大开双腿的姿势,这才狠狠的又一次攻入。
恬熙又一声闷哼,可这一次少了几分痛楚,多了些暧昧。冰凉的身体短暂离开严炅的温暖后怅然若失,现在终于再次回归忍不住欣喜。
他仰着头,无视大雨仍然在他背后肆虐,随着严炅的有力抽插,仰面断断续续的呻吟起来。
第八十三章
突然,严炅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严灵,他能这样对你吗?」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恬熙清醒过来。睁开眼看着严炅,他目光里除了强烈的情欲,还有嘲弄。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回想起一切,顿时羞愧至极。
他再次剧烈挣动起来,口里喊道:「放开我,你这禽兽。」
严炅冷笑一声,说道:「放开你?刚刚你怎么不说,在雪地里你也没有说过。现在还在这里做贞洁烈妇状?我说了,你不算女人,别把这一套学足了。徒惹人发笑。」
随后他突然发起猛烈的进攻,肉刃以更加迅猛的势头在媚屄中疯狂抽插。淫乱的身体无视恬熙的心情,自发的迎合上去。媚径努力包裹缠绕着肉刃,企图得到更多的快感。让每一次肉刃的离去,都在媚屄口处开绽出一朵粉色肉花。
恬熙极力想要抗拒他,可是意志最终抵不过身体的原始本能。这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侵袭了他的理智,将他最后的抵御全部摧毁。
他终于仰头开始浪叫起来:「啊……啊……好深……太快了嗯啊……用力啊啊饶了我啊……快……」
严炅看着他终于现出妖娆浪态,满意的一笑。随后沈声问道:「他能像我这样的干你吗?嗯,能吗恬熙?他那瘦弱的身板能够满足你这淫荡不堪的身体吗?回答我啊,嗯?」
恬熙的理智已经崩溃了,他哭叫着喊道:「不,不,只有你能,只有你能,别停,快给我嗯啊……」
严炅满意的一笑,继续驱使着腰身狠狠的撞击。而后在他耳边说道:「对,记着了,除了我,没有谁能满足你,也没有谁有资格拥有你。」
恬熙的身体被他一次次的撞击向后反复移动,臀部被在窗台上反复摩擦,早就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可他完全察觉不到,此刻也只能胡乱应呼着,随后催促着严炅快些。粉茎上的金铃发出的响声被大雨掩盖。
就在濒临临界点时,严炅突然将肉刃抽出。还未得到纾解的媚屄顿时空虚下来,欲望得不到宣泄的出口,在体内成了一种针扎式的折磨。恬熙忙睁开眼冲他催促道:「你快进来啊!」
严炅邪恶一笑,说:「发誓!」
恬熙一怔,严炅继续说道:「发誓你将永远离开严灵,然后亲口告诉他你的决定。再向我承诺你将永远服侍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
恬熙听明白了他的话,可他如何能够做出这种事。即使全身已经被情欲折磨得疼痛难忍,他也咬着唇头扭到一边不语。
严炅看到他如此的抗拒,眼神一沈。随后更大的分开他双腿。用肉刃顶着仍旧一张一合的媚屄,看着它激动得蠕动着微微绽开,企图将肉刃吸入。
严炅轻轻一笑,说:「这张小嘴可比它的主人要老实得多。」随后故意驱动着肉刃顶端,抵着媚屄口缓缓的画着圈。
恬熙咬着唇,牙齿已经将下唇咬得出血。在这样的煎熬折磨下,他终于被严炅彻底的击垮了。崩溃放弃的大哭道:「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我发誓,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服侍你,视你为我的主人。求你饶了我吧!」
严炅满意的一笑,与此同时那肉刃又一次狠狠的刺入。恬熙一声长长的浪叫,身体已经自己贴近了他的怀抱。
严炅对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他缓缓说道:「记得,你若违誓。所有的青丘族人就是代价!」
恬熙哭叫着点头,腰肢在狂乱的扭动,激得严炅也再也撑不住了。当即抛开一切,狠狠的操干起来。在恬熙的丰挺双乳又一次擦过他衣襟时,他低头,一口咬住他一只已经变硬的乳尖,引起恬熙又一阵变调的惊叫。
不知道何时,大雨渐渐停了。满室的淫靡声响失去了雨声的掩饰,越来越大的在宽敞的殿内回响着,让这座华丽的宫殿染上了层层香艳淫邪。窗边的两条身影仍旧在抵死缠绵,仿佛他们要就此纠缠一辈子??????
可事实上不过大半个时辰,这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情事便雨收巫山。
严炅在恬熙身上发泄完所有的邪欲之后,做了短暂停歇。随后终于直起身,将束缚恬熙的腰带解开。双手一旦得到了释放,恬熙的身体也从窗台上滑落。
他已经被严炅摆弄的彻底脱力,身体酥麻酸软,只能如水一般萎顿下滑。
严炅及时将他抱起。恬熙目光失神意识不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合目沈沈昏睡过去。
严炅将他抱起,转身送入床帐之中。将毫无知觉的恬熙安置在床上,随后扯过一床纱被将他落满欲痕的赤裸身躯掩盖住。自己侧身,坐在床沿专注的看着他昏睡的面容。
看着看着,他伸出手去,为恬熙擦去眼角的一丝泪痕。谁也读不清严炅此刻眼神的意义。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此刻看着恬熙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只是,他看着刚刚擦拭过恬熙泪水的指尖,不知为何,心里空荡荡的。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从床边起身,向外走去。对听到动静停止,早已候在外面的众侍女们说道:「进去伺候吧!」轻雯带着宫女们,畏惧的看着他,只能回答着是,随后匆匆进入。
严炅回头看了一眼,终于转身去了。
第八十四章:上部完
当天晚上,恬熙就开始高烧不退。在昏睡中他总是不断的在做同一个噩梦:他衣衫褴褛的赤足狂奔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迷雾中。看不清前路,身后也是一片迷茫。
他又冷又饿,茫然无措,只能无助的哭泣大喊着救命。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来救他。
就在绝望的时候,前方隐约出现一个身影。这对他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光明,他忙呼喊着追上去。可是无论他怎么拼命的追啊追啊,都追不上去。那个身影永远只是不急不缓的走着走着,怎么都不肯为他做稍稍的停留。
恬熙跑的筋疲力尽,就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身影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微微转身,像是在等待他。恬熙大喜,喊着「等等我」然后欣喜的向他跑去。两人之间的浓雾似乎稍稍淡了些,那人将身体侧过来,恬熙就快要看到他的脸了。可就在这时,脚下一空,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洞将毫无防备的恬熙吞噬进去。恬熙惊叫一声,身体已经开始急速坠落。
他不断的尖叫惨呼,可是身体却像永远都落不到着落一样,只是继续在那无底地洞里坠落,令人绝望的坠落??????
在那之后呢?他就不记得了,当他苏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睁眼,跃入眼帘的,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帐顶悬挂的硕大明珠。身体感觉非常舒爽,想来是轻雯他们精心照料的结果。想到这个贴心的女官,恬熙便心头一暖。勉强动了动身体,帐外的宫女便听到了动静,进来探视。见他终于苏醒过来都是欢喜之极。纷纷召唤同伴一同进来伺候着。
没一会轻雯也欢喜着进来,笑吟吟的对他说:「娘娘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急坏了。娘娘现在可好些了?」
说着便道了声奴婢失礼,然后伸手过来探试他的额头。一会功夫后就又笑着说:「可算是退烧了,您不知道昨天有多吓人呢。湿巾一放上去没多会就全干了。到后来我们只好用冰水来为您敷额了。」
恬熙轻轻笑着听他唠唠叨叨,说:「辛苦你们了。」轻雯一笑,神色却突然黯然了,他满怀愧疚的看着恬熙,说:「昨天,我们被太子下令回避,还被他的人拦着,不能过来,所以娘娘,请您恕罪!」提到昨天的事,恬熙脸色也变得灰白。但他仍旧微笑着说:「没关系,这不关你们的事。」面对严炅,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他反过来安慰轻雯,让他又是难过又是感动。突然,恬熙听到一阵啼哭声,他慌了,忙问:「是炎儿在哭吗?快把他抱过来。」轻雯忙出去了一会,然后抱着个襁褓回来。苦笑着说:「从昨天您病了就开始闹了,他是在担心您呢。」
恬熙忙抬起仍旧无力的手,将襁褓接了过来。本正在大哭的严炎一看到恬熙,便破涕为笑,依依呀呀的说话。恬熙慈爱的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逗弄着他笑道:「小东西,是想母妃了吗?」
严炎只是看着他格格的笑。恬熙看着他如此天真稚弱的面孔,顿时觉得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烟消云散。胸腔里涌动的是满满的对幼子的怜爱。
轻雯在旁边看看他的神色,又小心翼翼的说:「燕归族长来了,娘娘您看要见他吗?」
恬熙一愣,随后有些惊喜的说:「族长来了?」轻雯点点头,说:「是太子把他请来的。」一提到严炅,恬熙的脸色就白了:「是他?」轻雯说:「太医说您是心力交瘁精神不支才会病倒的。太子殿下就请您的族人来探望您,希望您能稍稍开怀。」
恬熙冷笑一声,说:「是吗?原来他还是怕我死了。」轻雯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太子殿下真的是很关心您的。」「住口!」
恬熙断然的喝止了他,随后冷淡的说:「去准备请族长进来吧!」。轻雯被他这样一喝,心里一慌,无奈之际唯有转身出去了。
过一会燕归便被带了进来。恬熙隔着屏风向他招呼道:「族长,让你们担心了。」
燕归听到他的声音,也是百感交集,眼眶一热,声音略有些颤抖的说:「娘娘,请您务必要保重身体!」隔着屏风,他看不见恬熙的表情。可是屏风那一头沈默了一会后,恬熙的声音再次响起:「族长,你们放心!」
第二天,严灵来向武帝请安后,被请到了承欢殿。恬熙看着他,非常直接的对他说:「文若,我对不起你!」
严灵一愣,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恬熙看着他清逸的面孔,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狠狠心,直接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在这里。」
严灵身躯一震,脸色大变,他脱口而出道:「不!你答应过我??????」「我是答应过」恬熙打断他:「可是后来发现我做不到。我不能离开炎儿,他才那么小。还有我的族人,只有我在这里讨得陛下的欢心,才能确保他们的平安。」
看着严灵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的心随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越来越疼。强忍着已经在眼圈里打转的泪花,他狠心说道:「文若,是我对不起你,你尽可以恨我。」
严灵的脸色本已状若濒死,可听到这一句话,他却突然又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真诚。
他看着恬熙说:「恬熙,你该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怪你做任何事。」就这样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击垮了恬熙所有的堤防。刹那间,他扑到严灵怀里泪如雨下,倾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多么的想跟你走啊,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放开他们不管。对不起,我这辈子都要欠你的,对不起!」
严灵温柔的抱住他,反过来细语安慰着。听到他的道歉也并未有回答。而是沈默了一会,随后轻轻的问:「恬熙,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一如既往呢?」
恬熙听了他的话,更是难受,他哭泣着说:「若我只是一个人,我愿意为你去死。可我真的不能??????」
严灵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恬熙含泪看着他,严灵双眸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他看着恬熙,温柔的笑着说:「这样就够了。」两人无言相拥,许久之后。
严灵轻轻的推开恬熙,温暖的笑着说道:「再见,恬熙!」
走出了皇宫,他的侍从顺安忙小跑上来,急道:「王爷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把小人急坏了。」
严灵嗯了一声,上了自己的马车。顺安要跟着上去,他突然说了声:「顺安,你在外面吧!」顺安一愣,回答一声是便不再进来。
严灵看着车厢门被合上。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的落下。
他双手捂着脸,在这方寸之地无声的哭泣??????
晚上,恬熙照旧沐浴。失魂的坐在浴池中,他疲惫的合上双目。突然,一阵水声响起,还未等他睁开双眸,身体已经被拥进一个强壮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袭来,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是谁。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连质问一句他为何会出现也没有。
他任由严炅将他抱入怀中,一双手在自己光滑胜玉的身体上爱抚。只说了句:「我恨你!」头顶上严炅闻言居然笑了一声,随后说:「你不该恨我,相反,你该感谢我让你不再天真。恬熙,务实些!想要好好的活在世上,我们都该学着实在点!」
恬熙沈默不语,严炅也并不在意。分开他双腿,一根手指直直的插入媚屄之中搅动。看着恬熙仍旧是控制不住本能的轻微回应着他的挑逗,睡眠因他微微抖动的腰肢而泛开了一圈圈轻微的涟漪。
他笑着说:「你看,若你是个完全的女子,就是个真正的淫妇,而我就是你的奸夫。我们是天生一对。至于严灵,他不适合你,他也满足不了你的欲望。忘了他吧!」
肩膀突然一阵疼痛,原来是恬熙悄无声息的咬了他一口。
严炅笑笑并不介意。随后腿间肉刃突然插入那媚屄,引起恬熙一阵惊叫,严炅已经紧紧掐住他腰肢,有力的向上顶入,惹得恬熙又是一连串的惊喘呻吟??????
同一时,武帝躺在床上沈默无言。吉祥在一旁看看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宦官心里颇有些愤愤不平。
他说道:「这妖孽如此祸水,陛下为何不干脆赐死,以免日后祸害我大魏?」
武帝听了不答,许久之后,终于长叹一声说:「舍不得啊!」那样一个小妖精,即使已经完全明白以往他全都是曲意奉承,可却如何都下不了狠心杀了他。武帝浑浊的双眼盯着床帐上的五爪金龙。终归,还是心软了啊!
平天三年,魏太祖严炙驾崩,传位于皇三子严炅。并留下两道遗命:让其子皆遵祖制,待自己过后,将自己未有所出的妃嫔择其一二收纳。第二条,便是废沁德妃恬熙妃位,改为贵人。其子严炎,交予朱贵妃抚养。
魏高宗严炅遵遗诏将武帝安葬在皇陵后,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太平。遣武帝一朝妃嫔前往京郊别苑修养。以待武帝丧期满后,将其中几人指给诸王宗室。而武帝朝第一宠妃恬熙,遵旨离开皇宫,前往别苑。这位大魏史上最富艳名尤物的后宫神话,暂且告一段落!而在野史上,他的香艳传奇从停止
上部:完结
下部
第一章
今年的天气极为反常,七月底秋老虎就已经开始发威。相比六月酷暑更要炎热,还未到正午,日头就火辣仿佛要烧起来。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叶片花朵都怏怏的擡不起头来,偶尔来一声鸟鸣,也是无精打采。
这个天,可真是坑死人了!长贵擦着汗,一边走一边愤愤的想到。
他身后的小徒幺儿撑着一把伞趋步紧随,嘴里喊着:「师傅您慢点,走得越快越热。」长贵喘着粗气,嘴里骂道:「少废话小兔崽子,快点跟上。」
师徒俩匆匆的穿过御花园,半道上却遇到了锦华宫的傅昭容跟她那个选秀入宫的表妹宋选侍。两方人在道上遇上了,傅昭容先笑着招呼道:「李公公,这么大热天怎么走的这么急啊?」
李长贵忙停下步子,躬身笑道:「原来是傅昭容,看老奴热得眼都花了,居然都没看见。」
说着转身在幺儿头上扇了一巴掌,骂道:「我没看见你也没看见啊,都不知道说一声。」
幺儿摸着头很委屈,傅昭容已经摇着扇子笑着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犯不着对这个孩子这么凶。」
李长贵忙陪笑着说是。傅昭容优哉游哉的摇着团扇,在他们师徒俩之间来回打量,笑着问:「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啊,让你这陛下面前的大红人还要亲自跑一趟?」
李长贵仍旧是恭敬的赔笑道:「娘娘取笑了,老奴这不中用的东西还谈什么红人啊。这不,确实是有要事,老奴想伺候着娘娘,可迟一会那板子就要落在老奴这副身板上了。」
傅昭容侧头斜眉瞟了他一眼,笑道:「那就不耽误公公了,你去吧。」
李长贵忙答应着去了,几步就跑的没了影。
宋选侍朝着他去的方向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傅昭容说:「他这样匆匆忙忙的,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忙呢?」傅昭容冷笑一声,说:「八成是出宫去找陛下了。」宋选侍有些惊奇,忙问道:「陛下不在宫里吗?那他会在哪里?」
傅昭容一下一下的摇着扇子,说:「还能在哪里?自然是清华园了。」「清华园?那不是老太妃们住的地方吗?陛下去那里做什么,太后不是还在宫里吗?」傅昭容笑着用扇子拍了一下她的头,笑嗔道:「小傻瓜,你说他去做什么?想想为什么你们这群人进宫到现在都没有被陛下召见,这原因还不清楚吗?」
宋选侍眼珠动了动,终于恍然大悟道:「是为了……」后面的话傅昭容为她接上:「狐媚!」
宋选侍有些不安,说:「难道陛下真的是看上他了?那,可该如何是好?」傅昭容叹口气,说:「什么叫如何是好,到时候只能坐着枯死了。」看着脸色已经开始有些灰白的宋选侍。她也有些心疼,说:「早就跟姨夫他们说过了,这宫里难着呢。偏偏他们还死心要把你送进来。真是糊涂啊!」
宋选侍眼圈一红,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傅昭容看得心疼,忙掏出手绢来为她擦拭,并好言劝慰。宋选侍擦泪道:「我自己也是不想进来的,这里连个见人的机会都没有,有什么好?姐姐,要不是有你在,我这些天真的是要憋出病来了。」傅昭容叹气道:「哪能怎么样呢?好在现如今我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走吧,别再站着了,你身体又不太好,别中暑了。」
说着便拉了她回去了。
日影越来越直了,也越来越热了。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生在火炉边上。唯有在清花苑一处僻静精致的小楼里,因屋里四设盛满冰块的巨大兽首铜鼎而阴凉清爽。屋内的陈设简单却处处透露着华贵精巧。一张漆雕百合大床上,纱帐低垂,隐隐可见有人影卧在床上。
静谧的房间不久便传来翻身声,随后纱帐被掀开。屋里的主人,也就是恬熙就那样赤裸着身体起来了。
他刚刚起身出去,便被一股寒气袭得打了个寒颤。看看床前安置的冰块,嘟噜了一句:「我说怎么回事,怪不得这么冷呢!」随后也不披衣穿鞋,干脆光着脚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盛夏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射了进来。恬熙全身沐浴在金光之中,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索性蜷着身体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树上一个鸟窝发呆。
不知道多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动静,随后身体被人从后拥住,严炅笑着说:「怎么不多睡会,嗯?」
恬熙懒洋洋的回答:「睡不着了,就起来坐坐!」
严炅笑着双手覆上了他胸前,握着那双丰挺双乳说道:「那就披件衣裳啊。刚刚朕起来瞧你这样,真担心你要被晒化了呢。」真的,白的欺霜赛雪的身体,在那灼热的阳光之下,身体的轮廓都变得模糊。
严炅第一眼看过去时,真的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一眨眼功夫,他真的就如雪人一般化成清水,随后化为云彩,飘然而去。
恬熙随便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去披衣的打算。
严炅也并不真的强求他。伸手将他抱起,改为自己坐在椅子上,把他安置在自己膝上。接着阳光,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庞身体。
恬熙仍旧是慵懒的,眉目间带着畅快淋漓的情事后的颓靡妩媚。赤裸的身躯上飞散着无数情事欲痕。
他从严炅怀里直起身,伸臂从旁边的案几上取过一杯茶。低头饮入一口,然后引颈贴上严炅的嘴唇,将口里的香茶渡入。
第二章:H
严炅笑纳了他的喂茶。一个长长的热吻结束后,两人嘴里都已经没有什么茶味。
严炅的喘气声又开始有些粗,而恬熙则面泛红晕,美眸迷星的小喘。
严炅看着他,伸手将他杯中的茶盏接过一饮而尽,然后低头,张嘴咬住了他一只乳尖。
恬熙嘤咛一声,已经自发的去牵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玉乳上。
严炅果然用力的搓揉那双乳,嘴更是不停歇的在两只才初初退红消肿的乳尖上轮流吮吸啃噬。只觉得这双乳上有着无穷的妖力,吸引着他不厌其烦的爱抚揉捏,甚至每一次放开都怅然若失。不,甚至可以说,这个身体都有着无以匹敌的魅力,让他无论眠宿多久次,每一次都忘乎所以。尤物,绝对的尤物!
恬熙不知他心思,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头,双腿盘上他精壮的腰身,仰面娇吟起来。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严炅放开恬熙,让他背对着自己跪在椅子上,弯腰撑住窗框。自己站在他身后,挺起早已昂立的肉刃,顶住那销魂媚屄的入口,稍作停留便缓缓插入。
恬熙「嗯啊……」的一声媚吟,纤肢款款,翘臀颤颤。
严炅伸臂绕到他胸前来回抚弄那双椒乳,更是空出一只手来去爱抚那小巧粉茎。许是昨夜两人已经是彻夜狂欢,彼此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故而此刻两人并未有多么迫不及待,仅仅是节奏舒缓的扭动,抽插,娇喘呻吟。
恬熙小声的喘息着,问道:「嗯……今天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严炅缓慢而有力的在他媚屄中操干着,闻言笑道:「怎么,朕还在你身体里呢,你就想着要朕走了?」
恬熙哼了一声,直起身来紧贴着严炅的胸膛,随后反手勾住他脖子,扭头吻在他唇角。然后嗔了一句:「没正经!」
严炅嬉笑着说道:「若这个时候还要讲正经,那人生有什么意思?」
说着一记重击,恬熙没防住闷哼一声,腰肢颤动的更厉害了。
他强忍着继续说道:「三天两头的来过夜,你也不怕大家说的闲话。」
严炅便问:「闲话?他们都说什么了?」
恬熙轻喘一声,腿已经有些发软了。毕竟昨夜他的体力实在是消耗的厉害,此刻也只有三分力气。于是推推严炅,示意他转身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腿上,媚屄仍旧热情的含住那硕大肉刃,腰臀柔韧有力的缓缓摆动着。拉过严炅的手按在他腿间粉茎上。
严炅会意的握住,细细把玩。
恬熙继续说道:「嗯呀……慢点!他们都说我是倾国祸水,天生就知道勾引皇帝,身为母妃跟自己的子辈通奸。不知羞耻呢!」
严炅喔的一声,装作有些惊讶的说:「这不是实话吗?被人说说实话也没什么吧?」收获了恬熙一个风情万种的斜眼一瞪。
他猛然向上一顶,恬熙没防住,哎呀一声腰肢就软了。
严炅笑着说:「我早就说了,你若是女子,就是天下第一字号的淫妇,我就是你的那个奸夫。奸夫淫妇在一起,不通奸怎么行?」
恬熙气恼了,下身媚屄勐力一收紧,严炅没个防备,居然一下被缴械了。
他一时脱了力,就看着恬熙直接从他腿上起身,也不回头看一眼,直接走开回到床上去趴着生闷气。行走时腿间还未闭合的媚屄里滴落了点点白浊淫水,落在地上成为一道道水渍。
严炅一笑,随后跟着过去,半躺在恬熙身边将他抱至自己怀里。哄劝着说:「生气了?」
恬熙只是不理。
严炅顺手沿着他光滑的脊梁一路下去,顺过深陷的股沟,一直摸进那媚屄中。试探着叩问了两下,调笑着说:「小嘴还没饱呢!看来是真生气了,否则怎么舍得就这样收了朕的龙精。」
恬熙握拳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锤了一把,仍旧是不说话。
严炅也不急,随手在床头的暗柜里摸出一只雕刻得极为精巧的玉势,将它送入到恬熙仍旧一张一合试图勾引着雄性阳物的媚屄中。
恬熙轻哼一声,脸色还是沉的,双腿却已分开,好让玉势进入的更顺利些。
严炅笑着点点他的鼻尖,随后握着那玉势在他媚屄里进出,说:「能让朕在床上亲自服侍的,普天下你也是头一个也怕是最后一个了。还不感到荣幸吗?」
恬熙撇撇嘴,回了一句道:「这跟陛下还是皇子时,就敢冒着莫大风险爬上我的身子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吧?」
严炅闻言大笑,在他桃花腮上亲了一口,说:「说得好!」手里玉势却在媚径某处狠狠蹭过,让恬熙哎呀一声,身体已经酥了半边,在严炅身上成了一滩春水。
严炅笑完之后,终于说了正事:「朕知道这一年来也是委屈了你。朕也想早点把你接回宫,免得朕也要两头跑累得慌。只是规矩不得不守,明面上要是做得不好看,那么御史大臣们的唠叨也很烦人。好在现在也差不多了,朕下个月就把你迎进宫如何?」
恬熙只是不耐烦他就靠一根假玩意敷衍。直起身来嗔一声「好啰嗦!你要如何就如何了,问我做什么?做点正事吧。」
说着干脆的伸手去抓那仍旧疲软的肉刃。
第三章
那物事想是从昨晚到现在不得多少停歇,故在他手里也没有太大反应。恬熙急了,看了严炅一眼以作催促。
严炅笑眯眯的说:「这宝贝累了,看来是不想动。你若是想要它再站起来,怕是要亲口去跟它说了。」
恬熙向他飞了个媚眼,然后俯下身,张嘴,果然是亲口去跟那肉刃谈了起来。
严炅看着他一条丁香舌在自己紫黑肉刃上打转,舔舐,勾弄。淫邪一笑道:「小娼妇!」随后握住那玉势,又大力的在媚屄中抽插起来。
恬熙努力为他品箫,待那肉刃重振旗鼓后,便心急的握着严炅的手腕抽出那玉势,自己朝着那肉刃一点点坐了下去,随后双手撑着严炅的胸膛,一上一下的扭着腰身,阖目低吟起来。
严炅闲暇的躺着,享受着他的主动服侍。手里掂量着那玉势,淫笑着说:「看来这东西并不能满足你呢!每回都恨不得把朕榨干似地。朕若不小心些,还真要被你给制服了。」
恬熙也不睁眼,懒懒说:「陛下可是真龙天子,有神灵庇佑金光附体,自然能金枪不倒,那就能被我给拿下了?」
严炅笑着在他乳尖上拧了一把,笑骂道:「就会说怪话!」停了停又说:「这次,你还是得把炎儿交给母后抚养。否则,将来等你为朕孕育生子,这就要乱套了。」
恬熙手指一抓,在严炅布满汗水的胸膛上抓出几道痕迹来。
他睁开眼看着严炅,后者目光里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恬熙停下了摇摆的腰肢,严炅就说:「想开些,他名义上跟着母后,实际你还是可以像现在一样抚养他的。况且将来你定能为朕产下多名皇儿,到时候还用担心没有孩子给你照顾吗?」
恬熙嗯了一声,淡淡回了句「遵命!」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律动着??????
待长贵匆匆赶到清花苑时,已经到了正中午了。
他直接来到恬熙住处。看到门口自己手下几个小太监正怏鸡似地杵着。
他上前去一人头上拍了一把,骂道:「小兔崽子们,都皮痒了是吧,没吃饭啊?」
那几个小太监挨了打也不敢吱声,长贵余怒未消,瞪着其中一人问道:「陛下还在里面吗?」那小太监忙答了声是,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时正进膳呢。」长贵嗯了一声,便前去敲门。隔一会,门被推开,薄桃出来了一看是他。便笑道:「公公过来了!」长贵笑容可掬道:「咱家有些要事要禀报陛下,姑娘请通传一声吧!」薄桃点头,答应着去了,没多会便折回来笑着请他进去。
长贵擦了擦汗珠,随着薄桃进去了。绕过影壁,又穿过几道屏风后,终于看到严炅跟恬熙正在一张小桌前进膳。只是样子有些放肆不雅。两人皆是仅披一件睡袍,腰带就是随便系了一下,松松垮垮,彼此都裸露出大半胸膛在外。长贵瞧见时,恬熙就坐在严炅怀里,严炅正笑着给他喂一只胭脂鹅卷。恬熙欲咬,严炅故意把鹅卷拉开一些,弄得恬熙不得不伸颈倾身才能咬到。于是丝织衣裳从光滑的肩上滑落一边,几乎大半个椒乳都裸露在外,春光之明媚,言语不能。
长贵不敢多看一眼,忙低着头念诵道:「老奴拜见陛下!」
严炅两人听到也并不介怀,严炅一边将鹅卷喂进恬熙嘴里,一边悠然的问:「什么事啊?」长贵稍稍迟疑了一下,严炅明白,便挥手令两边侍立的宫女们退下。可长贵仍旧不说,严炅明白了,笑道:「朕怀里抱着的可是朕的母妃,没什么不能让他听的。说吧!」
恬熙闻言羞恼成怒,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长贵是觉得背上的汗出的更多了。
他吭哧了几声,终于说道:「启禀陛下,镇北王呈上三千里加急密报。老奴便送来请陛下过目!」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漆筒,上面果然有镇北王的封印。
长贵将火漆筒送上,严炅将它打开,拿出一只卷轴来展开细细阅览。恬熙只是懒懒的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看一眼。
严炅看完脸色果然有些变了,将卷轴合上收好,神色逐渐凝重。恬熙看他半天没出声,正要出口询问,严炅已经将他推开,随后起身说道:「准备一下,起驾回宫。」
长贵忙答应着出去招呼人进来伺候。
严炅被他们服侍着整完装,再一瞧恬熙仍旧是披着睡袍在一旁看着他,脸色有几分不悦。
严炅就走过去在他脸上唇上亲了几下,说道:「朕有要事必须要赶回去,下次过来再多陪陪你好吧?」
恬熙神色看来有几分缓和,却还是说道:「陛下想去便去就是了,何必要跟我说这个?我可不敢过问陛下的事情!」
严炅莞尔一笑,随后颇有些戏谑的回答:「说的是!那母妃,孩儿告退!」
抚玉下部第四章长贵忙答应着出去招呼人进来伺候。
严炅被他们服侍着整完装,再一瞧恬熙仍旧是披着睡袍在一旁看着他,脸色有几分不悦。
严炅就走过去在他脸上唇上亲了几下,说道:「朕有要事必须要赶回去,下次过来再多陪陪你好吧?」
恬熙神色看来有几分缓和,却还是说道:「陛下想去便去就是了,何必要跟我说这个?」
严炅莞尔一笑,随后颇有些戏谑的回答:「说的是!那母妃,孩儿告退!」
恬熙又恼了,他在严炅胸前锤了一把,后却颇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去了,下次几时来?」
严炅乐了,他笑道:「怎么,朕还没走你就开始想念了?」
恬熙脸顿时红了,他立刻就急嚷道:「行,你去就去,还罗嗦什么,快走吧!」
说着就要扭头不理严炅。
严炅看他这样难得娇俏的模样心里真是几分柔软几分痒,可恨国事为重。
他只能抱着恬熙又亲又摸又是哄劝的弄了一会,这才起身走了。恬熙见他已经出去了,面上那几分依依不舍的神色便快速褪去。
他从容起身,吩咐道:「准备沐浴!」
须弥,他便好好的坐在芳香四溢的浴桶中了。略有些疲惫的靠在浴桶上,一只手摸进已经闭合的媚屄抠探。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涌进媚屄之中,不用看也知道有一小股精水被带了出来。余韵未消的身体被这样摆弄后又有了反应,恬熙有些苦笑的看着已经站立起来的粉茎。无奈之下,便双手握住,自慰起来。十几下后,一小股稀薄的精水涌出,混入水里。恬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手。
多亏了严炅在情事上一贯强硬而富有技巧的操弄,这个身体已经越来越淫荡敏感,对严炅也越来越臣服。往往一看到他,身体本能已经先于理智的表现出热烈的反应。恬熙有些自嘲的想:可真是应了他的话,若自己是个女人,真可算得上是天下第一荡妇!武帝这个丈夫去世后,自己守寡去了京郊别宫。没几天功夫便觉得身体空虚难受的紧。每每入睡居然都会春梦连连,醒过来的时候下身都湿了。
等到严炅找过来抱住他,他甚至都没有记起来重提对他的所有怨恨,而是自然而然的迎合他,放开身体,张开双腿承受他的一次次撞击操弄。等到欲望褪去,理智上来。
他又开始羞愧这样放荡的自己,可是每一次严炅用自己强壮的体魄压倒他时,躺在他身下感受他那浓烈的雄性麝香似地体味,总能让他激动沈醉。渐渐地,心理上的负担越来越少,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偷情生活。
既然不能逃开,那就只能学会接受了。
他想到严炅的那句话:「恬熙,想要好好活着,我们就都得学着现实些!」是啊,现如今的他,有太多要向这个现实妥协的理由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对严炅的索求说不呢?至于其它,他没有资格去计较了!
现在的严炅,他顾不上去恨了。不但不恨,还要拿出当年对待武帝手腕去屈意承欢。为了他自己肉体的渴望,严灵的安危,族人的期盼,还有他的炎儿!他的孩子。想到这个心头肉,恬熙便喊道:「轻雯,轻雯,去看看炎儿怎么样了。」从昨晚严炅过来,两人便抱着抱着滚上了床,一直厮混到严炅离开。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他忙喊轻雯过来,要轻雯去把严炎抱过来。轻雯笑着说:「娘娘糊涂了,十一皇子现在还在午睡呢?奴婢去抱把他吵醒了,不又要闹腾的慌?」
恬熙闻言笑道:「是我疏忽了。」于是干脆决定自己去看看。
他起身穿上衣裳,然后蹑手蹑脚的前往严炎与奶娘住的东厢暖阁。一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他提着裙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看到小严炎正躺在他的小被子里睡得正香,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看着活像是只吃饱喝足的小狗崽。
恬熙看着他,满心的慈爱。当初武帝的遗诏一到,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带走仍旧在襁褓中的严炎。哭喊打闹也无济于事,昔日在后宫中叱咤风云的沁妃也只能被押着强制送往清花苑。离开严炎的日子,他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心跟魂恨不得甩开这个肉身,飞到几百里之外的皇城,飞到严炎身边。看着他是不是冷了饿了,那些人有没有好好待他。
朱贵妃先前与他交好,可彼此都明白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现如今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朱贵妃能对严炎上心到哪里去?
短短的几日间,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若不是后来严炅亲自抱了炎炎过来,他真的要垮了。
严炅将孩子还给他,只说了:「母后说她年事已高,精力不济,照顾不了这襁褓婴儿了。朕便做主,将小十一转给白贵人照料。」当时他看到孩子喜极而泣,双手紧紧的抱着襁褓不放。根本没顾及到他说了什么。待到严炅将他抱住脱衣,也只因为眼前这人将他的孩子还给他而心存几分感激,故再无厌烦怨恨之心,而是主动迎合尽心服侍。现在想来,这也是严炅用来收服他的手段之一呢,真是厉害!
第五章
严炅匆忙赶回了宫里,路上早已命人去请各部重臣前来议政殿议事。待宫人来报各位大人已经前往议政殿候驾后,半点停歇都没有的直接去了那里。一进去,也不跟他们寒暄客套了,直接说道:「冒!死了!」下手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冒!,蛮族的首领,率领着庞大的族人盘踞在北疆的茫茫草原上。
他骑兵力量的强大,已经到武帝都忌惮不已的地步。当年为了安抚拉拢他,武帝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妹子和女儿都嫁给了他为侧阏氏。不得不说这样的付出还是有些收效的。冒!一族十余年来仅仅只是骚扰抢掠一下北疆边境,并未大举侵犯。
所有人都清楚,这种和平共处自然不会是长久的,蛮族与皇朝必然将会有一场旷世血战。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大魏皇朝所需要的仍旧是休养生息。所以从武帝到严炅,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与冒!的关系,以期将这和平延续的更久一些……现在他死了,局势必然会起大变。
严炅的心腹,左光禄大夫陈思齐忙问道:「微臣斗胆问一句,不知现今是哪位王子继位单于呢?」
严炅叹了口气说:「是他的二儿子,邑智耶!」这一下众人的脸色便更加凝重了。邑智耶,当年为了给其在攻城中战死的兄弟报仇,不惜杀光一座城市,甚至连那些猫狗鸡鸭等小活物都杀的干干净净,并将尸体统统丢入城中活水,尸体渗出尸毒,污染了水源,导致那座城方圆几十里,到现在还瘟疫横行。城中所有财物粮食,一律不取,而是一把火统统烧光。
他天生的嗜血凶残,让敖鲲这样的人都瞠目结舌。
比其父更加的兽性难驯,比武帝更加的野心勃勃。从嫁入蛮族的两位公主的偶尔的音讯可以知晓。
他因冒!收了两位公主以及魏庭大量的珍宝而锐气大减,整日安然享乐而大为不满,经常与其母大阏氏联合与两位公主过不去。
想起那两位公主,有位臣子便小心问了一句:「乐阳大长公主和泰安长公主不知近况如何呢?」提起姑姑和妹妹,严炅的脸色已经越发的阴沈了,他有些咬牙的说:「乐阳皇姑,已经被邑智耶那厮给杀了给冒!殉葬,而泰安皇妹」
他的表情很稍稍有些变化,看着是有些担心「还算无事,不知邑智耶究竟还有何打算。」
陈思齐小心翼翼的又问:「那,陛下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严炅也是头疼不已,只说:「现如今,我们只能先按捺不动,静观其变了。」
君臣几人商量了一下午,定下了几步权宜之计:遣使带大量贺礼前往蛮族,庆贺邑智耶继位;从皇家宗室中,选适宜女子前往和亲;密令镇北王,一定要严防死守,绝不露一丝破绽给邑智耶。同时他也命尚书省各部,尽全力对北疆进行资源供给,凡镇北王所需,定不可有半分耽误,若有怠慢,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众臣子们答应着去了,唯有陈思齐半道折了回来,犹豫了一会说道:「陛下,微臣有一疑虑不知该不该讲出来。」
严炅微笑着说:「朕明白,但是朕不担心。」陈思齐不解,严炅继续说道:「朕比你们还清楚他有多么的不甘心,但朕更清楚,那种卖国求荣的贱种,我严家从来都没有生过!」
陈思齐终于心服而去,严炅的神色却并没有丝毫松懈。是的,严炼自然是不会为了这皇位于邑智耶勾结。但是若经此一役他的实力和人望大增。这些会不会如春风一样将他还未熄灭的野心之火重新刮成焚天之势?若真如此,到时候,也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高高的龙座上沈思良久。末了,他有些感叹的一笑。随手抚弄着龙椅上雕琢的龙头,他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的,就想到恬熙了。想到他的娇语蛮嗔,想到他的妖娆身段,想到他在床帏间的万种风情。
严炅心神一荡,神情在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放松下来,微笑也带上了温柔的味道。「看来,不得不再委屈他一些,推迟迎他进宫之事了。」
虽然有些无奈,迫于局势,严炅还是只能决定将迎恬熙入宫之事押后了。看来这两头跑,偷情一样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一阵子了。
他想到当初自己对恬熙说的「你是淫妇,我是奸夫,若我们不通奸,那简直是天理难容!」没想到居然戏言成真,果然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啊!
他有些自嘲的想着回了寝宫。还未坐下多久,便听宫人来报,说皇后有事求见。
他有些诧异,便命快请。待到皇后来到,他更是奇怪了。只因皇后竟是品服大妆,神情肃穆。
严炅忍不住问了「梓潼,这是何故?」
汪皇后敛容拜倒在地,随后朗声说道:「陛下,臣妾有本启奏。此事关系到我大魏的声威的彰显,先皇的威严和陛下的声名。还请陛下能重视此事!」
话说的这样严重,严炅不由得有些骇然而笑了。
他问:「究竟是何事,竟如此的关系重大?梓潼但讲无妨。」皇后抬头,直接说道:「臣妾恳请陛下遵先皇遗诏,迎狐媚恬熙入宫为妃,并将先皇余下的年轻宫人们,赐予诸王。臣妾以为,此举既可以维护先皇威严,亦可让陛下避免蒙受对先皇不尊的污名。拥有狐媚,更可让天下人景仰陛下的九五之尊。还请陛下三思!」
她稳稳说完后,双手托起一份奏折,交由长贵呈上。
严炅接过奏折,却并未打开。而是颇有些狐疑的看着这个一向柔弱温顺的女人,沈默半晌,问了句:「你是真心的吗?」汪皇后坚定的看着他,回答道:「是,臣妾拜请陛下下旨,迎狐媚恬熙入宫!」
严炅脸色阴晴未定的看了她许久,终于开口道:「准奏!」汪皇后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再次深深拜倒,口中颂道:「吾皇英明!」
这事很快就在后宫传开了,各宫各处都议论纷纷。但是最后都归于一点共识:一直与陛下相敬如宾,并不受宠的皇后这是要借机邀宠呢!更有些刻薄的人嗤笑道:「待那狐狸精真进了宫,陛下怕是整个人都要被他给占住了,哪里分得出一杯羹?」风言风语传到凤仪宫,汪皇后仍旧是泰然若斯不为所动。
不出几日,严炅即颁诏,以皇后仪仗将前沁德妃恬熙从京郊皇家别院清花苑迎入后宫,册封为皇贵妃,赐号「潋」!大魏王朝上最具艳名的一位后宫宠妃,狐媚恬熙又开始书写他新的传奇!
第六章
乘坐着由48个锦衣内侍抬着的华丽鸾轿,经过皇宫正门。一系列隆重而繁琐的仪式过后,他成为了当今的皇贵妃,众人口中的潋妃娘娘。脱下素服,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上层层浓艳罗裳。前一任帝王留给他的痕迹已经快速的被他的新任主人给覆盖。唯一还见证着他在武帝一朝的骄人荣宠的,还是那座奢侈壮观的承欢殿。
静静的站立在大殿之上,地上匍匐着上百仆从。恬熙转目四顾,四周看来又被重新修葺了一番,跟他离开时大不一样。
严炅很坦然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拉入怀中,笑道:「从你离开那一天朕就命他们开始修整,终于赶在你回来时完工了。如何,要到处看看,重新认识一下你的屋子吗?」
恬熙态度倒是有些意兴阑珊,他摇摇头说:「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
严炅听了觉得有些扫兴,松开他说:「既如此,你且先休息吧。」
说着,就要走了。恬熙突然从后面喊住他,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不留下来陪陪我吗?」
严炅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恬熙看起来都有些娇嗔了,他说:「才刚刚进宫第一天就被冷落。陛下觉得我能高兴吗?」
严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突然戏谑一笑,说:「可朕还有一堆奏折还未批复,怎么能为爱妃耽误国事呢?」
恬熙嘴巴一撇,说:「奏折哪里批不得,非要离了我这承欢殿?陛下若还有心于我,今晚就陪我。若无心,哪臣妾就恭送陛下了。」
说着他就真的蹲下来,作势要行礼。
严炅就大笑着将他拉住一把抱起,在他还满脸不高兴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好,朕今日就在这里陪你,小妖精,就会耍花腔!」
得到他的保证,恬熙这才满意一笑,伏在他耳边说道:「现在咱们做不成奸夫淫妇了,你看日后可该如何是好?」
严炅已经抱着他穿过床前的帷帐,直接将他丢上了床随后压上,狞笑着说:「如何是好?这样就好!」
恬熙一声嬉笑,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在床榻上交颈缠绵许久,彼此都已是衣衫不整。眼看情温正浓,就要施雨行云之时,煞风景的内侍进来恭敬回报道,奏折们已经被取来了。两人都觉得败兴,严炅翻身下来,就要离开床,恬熙忙将他拉住。嘴里埋怨道:「不行,陛下今天都不能下这个床。」
说着对那人喊道:「把奏折们都拿进来,陛下今天就要在这里批阅奏折。」
那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严炅,严炅回头瞟了恬熙一眼,调笑道:「不知爱妃是拿什么来阻止朕离开这张床呢?」
恬熙莞尔一笑,丰挺双乳紧紧的贴着他后背,暧昧的回答说:「陛下让他把奏折们拿来,臣妾自然有法子让陛下心服。」
严炅来了兴趣,果然让人去了奏折连着小几送入帐中。随后看着恬熙含笑不语。恬熙妖媚一笑,直接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不多时便褪尽身上轻纱软缎,随后妖娆无辜的贴上严炅。慵懒道:「我今日就这样躺在这里,陛下在这床上批多久的奏折,我就这样在陛下眼前多久。陛下认为如何啊?」
足以摧毁天下所有男子意志的销魂身体,就那样直露在品尝过多次它滋味的人眼里。哪怕是严炅,也忍不住心神一荡,他稳了稳神,恢复了先前那副戏谑的模样,点头煞有其事道:「如此,甚好!」
得到他的认同,恬熙抿嘴一笑。不过又说了句:「可是,在之前,还有件事。」
严炅有些好奇,问:「何事?」
恬熙甜媚的笑着,将严炅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双乳上。那双完美诱人的双乳的触感,通过掌心传递到严炅心里,他的眼神越发的锐利。恬熙却一收先前的放荡妖媚,无辜又楚楚可怜的说道:「我这里又涨奶了,好疼啊。你帮我吃干了好吗?」
严炅直直的盯着他,可下一瞬便将他拉近,双手向后反扭。恬熙身体无助的被向后拉,于是那双乳挺得更高了。一颗粉色的乳头,被严炅一口咬住。恬熙「呀t……」一声,严炅已经开始大力的吮吸他乳房中蕴藏的香甜乳汁。
恬熙头仰向上,看着帐顶的夜明珠。嘴里吃吃笑道:「轻点,慢点!」身为狐媚,本就天赋异禀,擅长追逐快感。更不用说这被频繁的床事调教出来的身体,早已敏感之极。很快他就急切的扭着身体迎上去,极力将乳房往严炅嘴里挤。微微喘息着催促道:「咬我,咬我的乳头,对!就这样嗯……真舒服嗯……舔它,快舔一下呵……好痒嗯真好!」
不知什么时候严炅牵制他双腕的手送来了,恬熙立刻缠了上去,双手勾住他脖子不肯放他离开,直引着他将一片热吻落在这里饱满的胸膛上。
严炅反倒笑了,他将恬熙拉开,看恬熙仍旧不死心的要缠上来。忙随手扯过他刚刚除下的腰带丝绦,将恬熙双腕绑住拴在床头,看着恬熙不依的闹腾。
他捏捏他精致的下巴,淫笑道:「悠着点,小妖精!朕可不想成为我们大魏第一个被双乳活活闷死的皇帝!」
恬熙媚态无限的瞪了他一眼,催到:「少废话,快来啊!」
严炅邪邪一笑,说:「别慌,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用不着这么急着把朕榨干了!」随后再度贴上,双手握住那双细滑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随后在那乳头上来回吮吸啃噬,看着那乳头在他的蹂躏下颜色趋深红肿不堪。看着那完美的双乳被他的手随意搓揉的变形。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大的快意。让他能持续着这样的劲头,继续手口并用的调弄那双椒乳,甚至空出一只手来,摸到恬熙臀后,在那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的后庭媚屄里插上几根手指搅动。引得恬熙一阵阵长短不一的急促娇吟。声音飘荡在这栋已经修整一新的奢侈宫殿,预示着它日后屡见不鲜的淫靡情景……
第七章
卯时刚过,严炅松开恬熙,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就要掀开帐帘出去。恬熙轻嗔一声,凑上前去搂住他腰,懒洋洋的说:「还早呢,再陪陪我嘛!」
严炅一笑,将恬熙的胳膊从身上拉下来,转身看着他,目光有了几丝古怪。
恬熙一愣,随后打趣道:「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才一晚上,陛下就不认得臣妾了?」
他对着严炅笑得甜媚,看严炅似乎不为所动,便干脆整个人依偎过去腻在他怀里撒娇。
严炅仍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赶上来献媚。随后突然开口道:「都这么久了,你不累吗?」
恬熙神色微变,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笑道:「说什么啊,没头没尾的我怎么听得懂?」
严炅也笑着,一动不动的看了他一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说:「朕逗你玩呢!昨晚可有被朕累坏了吗?」
恬熙这才释颜,笑着说:「不累,倒是陛下可真是辛苦了呢。」两人相对嬉笑,恬熙干脆作势要扑上来。
严炅笑着抓住他手腕,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严炅突然停下来从恬熙身上起身。恬熙问:「怎么了?」
严炅一下坏笑,说:「不行,再闹下去朕又被你撩起火来,耽误早朝那帮御史们就有话说了。」
恬熙向他下身看了一眼,抿嘴一笑。调皮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呢!」
说是这样说,他仍旧是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起来带着栀香轻雯一起为严炅整装,送他上了龙辇。折返回来,轻雯问他:「娘娘要先去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吗?」
恬熙懒散的摆摆手说:「免了,本宫累了,先睡一会吧!」轻雯称是,为他脱下睡袍,送他进了被褥。正要放下帐子离开,恬熙叫住了她,说:「先别走,为本宫锤锤腰。」
轻雯答了声是,脱下绣鞋,轻手轻脚的爬到恬熙身边跪坐着,手里握着美人捶为他轻轻的捶着腰。余侍从手捧着各色用具,静静的候立在几重帐帘外,偌大的宫殿鸦雀无声。恬熙闭着眼,突然说道:「你看这两天陛下对本宫的态度如何?」轻雯手都不曾停一下,笑着说:「陛下待娘娘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真是如珠似宝,百般恩宠。说句不规矩的话,这一会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恬熙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再无声响。不一会轻雯看他,已是进入甜香梦境。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薄桃蹑手蹑脚的进来,隔着最后一层纱帐,对轻雯招手示意。轻雯见了,忙轻轻的出去,问:「什么事?」薄桃小声说道:「皇后遣人来请我们娘娘过去呢,来人正在外面候着呢,你看该怎么打发?」轻雯听了也有些为难,说:「娘娘还睡着呢」突然床上传来恬熙的声音:「去告诉她,本宫修整完毕就去,请她先回去复命就是!」
两位美婢都吓了一跳,薄桃忙答道:「是!」就先出去了。恬熙懒懒的下了床,轻雯带着一群宫女上前为他穿衣洗漱,进早膳。完了又开始梳妆换衣。就这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收拾停当。没想到恬熙在镜子里左右打量了一下,皱皱眉说:「太素净了,改!」又只能拿了衣服首饰重新再来,恬熙左挑右挑,最终选了一套朱紫云锦缂丝裙换上,又配上一只朝阳含珠八尾大凤钗。面容娇媚绝伦而气势凌人。轻雯看他如此,不由得暗暗担心,小心的开口道:「娘娘,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恬熙淡笑,说道:「张扬不怕,怕的是底气不足!」随后款款上了鸾车,在一众衣衫鲜亮的宫人的前呼后拥下前往了凤仪宫。
等到踏上凤仪宫的大殿,情况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空荡的堂上唯有汪皇后一人含笑看着他。除了几名宫人垂首侍立在四周外并无一妃嫔美人在场。
他还没想清楚汪皇后卖的是什么药。她已经开口温柔的说道:「贵妃来了,快坐下吧!」
事已至此,他有严炅撑腰,自然也无所顾忌了。于是便含笑道:「来迟了,请皇后恕罪……」随后半真半假的施了一礼。汪皇后也是含笑受了他礼,待他走进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满室都添了几分光彩。她上下打量着恬熙,真心赞慕他的容貌风华。半晌才赞叹着说:「所谓倾国风华,也就当如是啊!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她没有说下去。恬熙也不想问,只挑眉一笑,对汪皇后说道:「恬熙听陛下说,这次能重返皇宫,还得赖皇后娘娘力谏,恬熙在这里多谢娘娘了。」汪皇后恢复到恬淡的神态,她看着恬熙笑道:「你不用谢我,你我都明白,你回宫受封只是必然的事,本宫只是不想陛下辛苦,故而如此。」
第八章
恬熙妙目一转,看着汪皇后微微一笑,说:「娘娘这话,恬熙就听糊涂了。」汪皇后轻轻摇头说道:「你很清楚!陛下很早之前就看中了你。」
恬熙眼睫一颤,半垂眼帘来掩饰情绪。汪皇后看着他,娴静的神态下缓缓说出:「陛下他喜欢你,看重你,心里惦记着你,想你能在他身边伺候他。所以本宫才出面奏请将你迎进宫来。如果你真的心怀感激的话,好好伺候陛下吧!只要你能让他开怀舒心,就是对陛下最大的报答!至于本宫,你无须挂怀!陛下所爱的,亦是本宫所爱的,贵妃,你记住了吗?」
她仍旧是四平八稳的坐在凤座上微笑的看着恬熙。可是神情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跟威严。恬熙诧异的看着她,暗暗忖道:「此女竟有如此的气势,以前我竟然是看走了眼!」面上仍旧是娇媚的笑着,说:「皇后的教导,恬熙铭记在心!」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两人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就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小身子跑进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母后,母后!」
恬熙一瞧,原来是个圆嘟嘟胖乎乎的小男孩,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他憨笑着就要往座上的汪皇后扑去。结果跑到一半注意到一旁端坐的恬熙,于是中途转了方向。恬熙还没笑着站起来,他已经一个大扑,扑到了恬熙怀里。
恬熙手足无措,忙笑着说:「好可爱的小家夥。」
说着就要将他扶起来。没想到那小东西居然直接爬上他膝头坐着,肉肉的小手就抓着他衣襟不放。红润润的嘴里快有口水流出来。傻笑着嘴里只叨咕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恬熙大为尴尬,又看他身子晃悠悠的生怕他掉下去,忙伸手抱住他。汪皇后也觉得不好意思,忙起身说道:「曦儿快下来,这样奶在贵妃身上像什么样子。」
恬熙恍然大悟,这就是当年那个在御花园里揪住他项链不放的严曦了。只瞧他仍旧是傻乎乎的揪着自己的衣衫不放。奶娘上前来要将他强行抱走,他还大哭大闹,胳膊挥胖腿蹬的就是不准别人靠近。后来干脆伸臂勾着恬熙的脖子不放,拿出吃奶的力气,任谁也搬不动。
儿子如此的失礼,让汪皇后脸色越发的不好了。恬熙看她这样,忙自己先出来打圆场,笑着说:「曦儿越来越可爱了,这么有生气活力真好,看着真招人喜欢。在你母贵妃怀里坐坐好吗?」
他含笑瞧着严曦,看他的苹果脸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把。汪皇后见此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含笑道:「这孩子以前看见生人也没这么热络的,看来跟贵妃确实是有缘啊!」
恬熙听了也笑,说:「可不是。」
说着捏捏小严曦的脸蛋,逗他说:「小东西,可还记得贵母妃送你的珍珠链?」
严曦只痴痴笑着,三岁多的孩子哪里记得那些?嘴里直喊着「香香,香香……」汪皇后也笑着说:「这孩子,就闻着贵妃身上的香味了。」
恬熙笑着正要说话,没想到严曦居然将一双小手直接插进了他的衣襟里。还没等恬熙反应过来,居然就只隔着内里一层裹胸直接摸上了他的双乳。
这下任人再稳重端庄淡定也不行了。汪皇后脸都涨红了,终于失态喊道:「曦儿,你都在干什么?」
严曦回头看了看她,笑得灿烂之极:「母后,这里很香香,香香!有大大的奶奶。」
说着居然就直接开始扒拉恬熙的衣襟,把他的领口都拉开了,露出一抹殷红抹胸来。
汪皇后羞愧不已,索性对下人们喝着:「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他拉下来。」
她一发话,下人忙赶上前,也不管严曦愤怒的反抗了,直接抱住腰就拉走。
严曦这时候还要揪住恬熙的衣服不放,让宫人们掰开他的手指还费了点功夫。
看着严曦一路哭声震天的被强行抱了出去。汪皇后都不好意思再看恬熙的脸色了,她尴尬的笑道:「本宫教管不严,倒是让贵妃看了笑话了。」
恬熙刚刚一直处于震惊之中,心里只想着:我居然被这个奶娃娃给占了便宜了?才刚回神就听到汪皇后的话,忙下意识的笑道:「没什么,小男孩子皮点不是应该的吗?呵呵,呵呵!」
干笑了两声,两人相对而坐。可被严曦这么一闹,彼此都没了心思继续谈下去。没说几句,恬熙起身就告辞了,汪皇后客套了几句就送客了。
出来后,恬熙一想,索性又去拜见了朱太后。朱太后倒是爽快的见了她,但是却也直接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再回来。」
恬熙微笑着回答:「这全仰仗陛下隆恩,恬熙感激不尽。」朱太后冷哼一声,道:「既然哀家那皇儿看中了你,那哀家也不说什么。既然回来了,那你也收了从前的心思,日后安分守己做人。可别让哀家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候就别怪哀家翻脸无情了。」
这话说得确实不客气,朱太后对他的不喜更是言溢于表。恬熙到一点都不奇怪她如此反应,笑着说是。朱太后说了几句便直接说:「哀家乏了,你去吧!」
恬熙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轻飘飘的走了。朱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看着他妖妖娆娆的背影,不屑的唾了一口,骂道:「妖精,祸水!太后您为了陛下,为了咱们大魏江山。也不该放任这种狐狸精又回来啊!」
朱太后瞪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哀家动了他,能有什么好处?陛下第一个就不好想与。」那嬷嬷被斥了,就有些讪讪的说:「可陛下若是被这狐狸精给蒙蔽了心智,可该如何是好?」朱太后毫不含糊的说:「他若真有那本事那就算我大魏气数已尽。哀家的儿子,哀家最清楚。谁若想控制他,谁就是再自取坟墓!谅这妖孽不是个糊涂人,想他也不敢。」
第九章
晚上,严炅过来的时候,恰逢恬熙正在沐浴。芷香她们为严炅宽衣送入浴池。恬熙懒散的靠了过去,依偎在他怀里合目养神。
严炅抱着他,一双手在细滑的肌肤上来回抚摸,随意问道:「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恬熙嗯了一声,说:「也没做什么,就是去拜见了皇后与太后。」
严炅听了便笑了:「她们没说什么吗?」
恬熙微睁了睁眼,看到近在眼前的严炅喉结,干脆凑过去,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痒痒的让严炅一声笑,颇为亲昵的捏了捏他鼻尖。
恬熙颇有些没好气的说:「还能说什么好的?太后可真的是不喜欢我呢。」
严炅笑着在搬起他下巴,让他提起脸来。说:「这么个妖精模样,那个女人受得了?母后能容下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可别有怪心思,背着朕搞怪哦!」
恬熙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臣妾哪敢?」
严炅点头,说:「不敢就好!朕不怕你撒娇耍性子玩花样,就怕你什么都敢!」
恬熙身形微顿,随后满脸的不高兴,扭着身子闹:「胡说,我哪里有,我哪有?你冤枉我。」
严炅任他在怀里放肆,那细滑柔软的身体一次次的在自己胸膛上磨蹭。伸手握住他一只乳很掐一把,恬熙吃痛喊了声,他低头吻上那双朱唇。
两人交颈相拥唇舌纠缠了好一会,才终于彼此急促喘息着分开。恬熙犹似带着泪光点点的媚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水下的双手已经覆上了半昂扬的肉刃。
严炅握着那双饱满的乳不放,恬熙会意,从他怀里半起身,将一双乳送至他嘴边。
严炅张嘴咬住一只乳头,恬熙一声轻吟,双手已经开始套弄水里的肉刃。
这无声的撩拨调情持续了一会儿,严炅终于松开被他吮吸逗弄得红肿的乳头,将恬熙的身体摆弄成背对自己的模样。恬熙会意的自己对准蓄势待发的肉刃,缓缓的坐了下去。将那生硬如铁的物事,一点点的吞入媚屄之中。
感觉到肉刃被纳入一湿滑潮热之处,严炅身心都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恬熙下身的妙处,即使是阅人无数的他都大开眼界,赞叹不已。即使是天底下最放荡的娼妇,都没有如此的吐纳之功,那容纳之所此刻已经开始自己蠕动着挤按纠缠着肉刃,带给他极大的快感。最羞涩的处子,都未必能有如此的紧致,偏偏又如此紧致的恰到好处,一张一弛,一退一进,无论如何变故,总能将肉刃紧紧的包裹其中。竟是已将各种妙事的好处全都占尽。
更别提身体的主人,那一声声销魂蚀骨,撩拨神智的呻吟喘息。时而低不可闻,时而放肆高亢,时而缭绕悠长,时而急促拔尖,种种花样,放荡妖娆却不失自然天真。这样的尤物,除己之怀,世间安能寻之?能将他压在身下一世,做皇帝,当真是享尽人间之福!
他微微一笑,恬熙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便没了耐心。扭腰催促道:「快动啊!」激得深埋在身体里的肉刃再度胀大一圈。
严炅眼仁一收,扶着他的腰,沈声说道:「小妖精,记住了。只要你乖乖的,朕自然宠你惯你,这后宫皆可是你的自在福地,你的族人甚至可以过着比先皇在时更好的生活。可若你敢违逆朕,企图闹什么风浪起来。朕也饶不了你,记住了吗?」
他贴着恬熙的耳廓说下这番话,一字一句钻进恬熙的耳朵。
他喃喃重复道:「自在福地?」刹那的失神后,神色恢复惯常的甜媚放荡。
他偏过头,冲严炅挑逗一笑,说:「这这一切还得看陛下的嘛!若陛下能满足得臣妾,让臣妾整日只思陛下的英姿勃发,臣妾无心他顾,自然不会动什么野念头。可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