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痴娇丽
作者:jkun资源站 2024-09-29 06:50:06 痴娇丽
第一回白公子乌山遇三姬
至正辛酉,三月暮春,花发名园,一段异香来绣户。鸟啼绿树,数声娇韵入画堂。正是修楔良辰。风光雅丽,浴沂佳候,人物繁华。时兵寇荡我郊原,乡人荐居城邑。纷纷务集,皆显贵之王孙;济济云从,悉英豪之国士。江南俊杰,白姓,讳景云,字天启,别号黄源者,崇文学士裔孙,荆州别驾公子也。雅抱与春风并畅,丰姿及秋水同清。正弱冠之年,列黉官之选。抱骑龙之伟志,负倚马之雄才。乘此明媚逆朝,独步乌山绝顶,吟诗一道曰:
玉树迎风舞,枝枝射汉官。
馀襟洗泄翠,飞袖想绫红。
海阔龙吟水,山高凤下空。
瑶天罗绮阁,独上骋阆风。
于是登书云之台,入凌虚之阁。造有三姬在庙,赛褥明神。绝色佳人,世间罕有。温朱颜以顶礼,露皓齿而陈词。一姬衣素练者,年纪十九馀龄,色赛三千宫貌。身披素服,首戴碧花,盖西子之淡妆,正文君之新寡。愁眉娇蹙,淡映春云,雅态幽闭,光凝秋水。乃检躬以下拜:愿超化夫亡人。
一姬衣绿者,容足倾城。年登十七,华署饰玲珑珠王,绿袍集雅丽莺花。露绽绵之缘裙,恍新妆之飞燕。轻移莲步深深拜,微启朱唇款款言:盖为亲宦游,愿长途多庆。一姬衣紫者,年可登乎十五,容尤丽于二妹。一点唇朱,即樱桃之久熟。双描眉秀,疑御柳之新钩。金莲步步流金,玉指纤纤露玉。再拜且笑,无视无言。白生门外视久而不能定情,突入参祷,祈谐所愿。三姬见进之遽也,各以扇掩面而笑焉。生遂致恭,姬亦答礼。姬各退,生尾随。乃知衣素练者,赵富贾第四女,名锦娘,世居乌山。严父先逝,锦适于郑。半载夫亡,附母寡居,兹将二纪也。衣绿绡者,李少府长女,名琼姐。父任辰州,念母年老,留琼于家奉事祖母也。衣紫罗者,中督府参军次女,名奇姐。父卒于宦,母已荣封。家资甚殷,下惟幼弟。时琼奇居远城外、因避寇借居赵家,与锦娘为姨表之亲,故朝夕相与盘桓者也。三姬见生之丰采,有顾盼情;白生见姬之芳颜,有留恋意。既知所在,遂策于心,因僦赵之左屋附居,乃得与三姬为邻。
赵女微知生委曲之性,而春心已动;白生既得附赵女之室,而逸兴遄飞,因吟长短句一首云:
十分春色蝶浮沉,锦花含笑值千金。
琼枝戛玉扬奇音,雅调大堤恣狂吟。
艳丽芙蓉动君心,动君心,何时赏?
愿作比翼附连枝,有朝飞绕巫山峰。
于是投刺比邻,结拜赵母,遂缔锦娘为妹,而锦亦以兄礼待生。然赵母庄严,生亦莫投其隙。
一日母有寒疾,生以子道问安,径步至中堂。锦娘正独坐,即欲躲赵。生急进前曰:“妹氏知我心乎?多方为尔故也。予独无居而求邻贵府乎?于独无母而结拜尊堂乎?此情倘或见谅,糜骨亦所不辞。”锦娘曰:“寸草亦自知春,妾岂不解人意?但晓嫠寡妹,何堪荐传英豪?慈母严明,安敢少违礼法?”生曰:“崔夫人,亦严谨之母也;卓文君,亦幽嫠之英也。”生言犹末终,竟闻户外有履声。锦娘躲入中日,生亦入母寝室问病。母托以求医,生奉命而出,复至叙话旧处,久立不见芳容,生俱恨而去。诘朝生迎医至,三姬咸在,见生转入罘思后,不见玉人容矣。生大悒怏,归作五言古诗一首云:
巫山多神女,歌舞瑶台边。
云雨不可作,空馀杨柳烟。
芙蓉迷北岸,相望更凄然。
何当一攀折,醉倒百花前。
翌日,生奉药至,遇锦娘于东阶,不觉神魂飘荡,口不能言。锦骇曰:“兄有恙乎广生接头。”又曰:“兄劳顿乎?”复摇首。锦曰:“何往日春风满面,今日惨黛盈颜耶?”生良久曰:“吾为妹病之深矣。神思任飞越矣。若妹无拯援之心,将索我于地下矣。”锦笑曰:“兄有相如之情,妾岂无文君之意,但春英秋英日侍寝所,莫得其便;琼姐奇姐,绣房联垂,举动悉知。我为兄图之。兄但勤事吾母,若往来频速,或有间可投。”生前拽其袖,锦敛步而退,掷帕于地。生拾而藏之,进候母前。母呼锦至,谓曰:“如此重劳大哥,汝当深深拜谢。”女微哂而拜。生含笑而答复:“索炭烹药。”女亦奉火以从。白生以目送情,锦娘亦以秋波频盼。两情飘荡,似翠柳之醉熏风;一意潜孚,恍晓花之凝夜露。盖形虽未接,而神已交矣。药既熟,女尝进母。生在背后戏褰其裳,女转身怒目嗔视。生即解意告归,女因送出,责曰:“兄举动不钦,几败乃事。倘慈闱见之,何颜复人乎?昨日之帕,兄当见还,倘若轻泄于人,俾妾名节扫地。”生曰:“吾深海之,更不复然。”遂各辞归,两地悒怏。
自此,女坐绣帏,啮指沉吟,神烦意乱,寝食不安。日间勉强与二妹笑言。夜来神魂,惟白生眷恋。生亦无心经史,坐卧注意锦娘,日念有百千遍,肠断已八和回。每欲索笔题待,不得句矣。因屡候母兴居,往来颇见亲密。虽数次与锦相遇,终莫能再叙寒温。
一日生至中堂,四顾皆无人迹,遂直抵锦娘寝室。适彼方同坐停绣。生遇锦娘一喜一惧,锦见白生且骇且愕。生兴发不复交言,遂前进搂抱求合。正半推半就之际,闻春英堂上唤。女急趋母室,生脱身逃归。此时锦自不觉,琼姐有知觉矣,题诗示奇姐曰:
蛱蝶舞黄英,花心未许开。
大风吹蝶去,花落下瑶台。
奇姐带笑,亦和以诗曰:
蝶为寻芳至,花犹未向开。
春英妒玉蝶,摧倒百花合。
因曰:“此生胆大如斗。”琼曰:“此必先与四姊有约,吾姊妹当作谨言可也。”
第二回芙蓉帐白翻红浪
翌夕,生入候母,锦见尚有赧容。生坐片时,因母睡熟,生即告退。锦送至堂,天色将昏,杳无人迹。锦与生同入寝所,仓卒之间,不暇解衣,搂抱登床相与欢会。生神魂飞越,春兴勃然,遂解锦娘绣衣,玉体横阵。生亦卸其裤,裸程于前,锦娘犹含羞色,不肯相就,生玉茎直,心荡难当,俯视其牝。颤肉坟起,丰腻无毳毛,然弟涌皆而深,无渥丹之色,为少异耳。生急以玉茎投入牝口,研濡渐渍,锦娘颦蛾承受,生遂脱其玉茎,以手摸之,似有淫水流溢,而窍仅容指,乃轻轻以茎抵其牝口,竟不能进,生又以唾涂于龟头,强向牝口研擦,始没龟头,锦娘啼畏缩难状堪描。生发力一挺及至尽根,锦娘吟哦,痛彻腑肺,则玉簪点破鸳鸯窍,非复盖寇之含苞矣,猩红渍在茵褥,锦娘痛不能挡,滚身立起,睨视血痕,羞而掩之。
生正兴勃发,遂搂锦娘娘覆其腹上,重投玉茎于牝,锦娘不能拒,任生耸身抽拽,已而淫水淋淋,往来声滋不绝,生又进二寸许,扳摇之急不觉忧忧然直挺至根,间不容发。锦娘熟痒畅美,声颤气促,举腰迎生,热腾不已,生伸彻至首,复送至根,拥拽百馀度,精始大泄如注,锦娘紧紧抱生,舌吐生口,不稍放松,生玉茎复坚挺,又往来抽拽者逾一时,锦娘阴液迸丢。
正是:
春风入神髓,袅娜娇绕;
夜露滴徐颜,融融厌邑。
罢战整容而起,锦娘不觉长吁,谓生曰:“妾之名节,尽为兄丧。不为柏舟之烈,甘赴桑间之期,良可丑也。君其怜之,但此身已属之积压,愿生死不忘此誓:兄一戒漏泄,二戒弃捐,何如?”生曰:“得此良晤,如获贵宝,持之终身,永为至宝。”生意欲求终夜之会,锦以侍女频来为辞。且曰:“再为兄图之,必谐通宵约也。”因送生出。则明月在天矣,阖扉而入。静想片时,方已琼姐、奇姐闻知,惶愧措躬无地。自是结纳二妹,必欲同心。
琼姐长于诗章,锦娘精于刺绣。昔时针法稍秘,至是女工尽传。奇姐茂年,天成聪敏,学锦刺绣,学琼诗章,无不得其精妙,遂为拂逆之交。锦之侍女英,琼之侍女新妹,奇之侍女兰香,向皆往来春闺,今皆以计脱去。此锦娘之奇策,是为生之深谋。此自母病既痊,生亦盛仪称庆,仍厚赂童仆,乃诸比邻,事不外扬。母无疑忌,因得镇日来往,终夜与锦尽欢。
然琼奇二姬,属坦窃听,虽其未湛春色,岂无盎然春?中夜琼或长吁,锦知其情已动,瞬间论及,锦挑之曰:“外间颇议白哥骄肆,目予视之亦然。”琼姐曰:“豪门公子,年值青春。且风流人豪,文章魁首,将来非登金马院,则步凤凰池,无惑其骄人也。”锦知其有爱重之意,复曰:“自哥夜来有梦,与妹相会乌山。”琼哂曰:“我本女流,渠是男子,内言不出,况可同游,是何言也,不亦异乎?”锦抚掌而笑曰:“前言戏之耳。”是夕与生密谋,作古诗一首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