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艳说韩非(全本)-1
作者:jkun资源站 2024-08-02 06:50:05
书籍介绍:
穿越从来都不需要理由,这一次主角是韩非.历史上的韩非生性木纳,且有口吃的毛病,虽满腹经纶,最终死于小人李斯之手.新的韩非持有穿越这一强力的作弊器,是改天换地,还是游戏人间?总之应该是一个不一样的韩非子.顾名思义,本书还是没能逃脱出种马的范畴,也可以叫后宫.很无奈,本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权支……
正文 第一章 穿越又见穿越(上)
字数:4230
一万元,换来了一只五四手枪,一块据说是威力巨大的塑胶炸弹。子弹只有十发,对韩非来说,已经足够了,炸弹不大,只有半条香烟般大小,炸弹的拉火方式也很精巧,上面有个盖子,推开盖子里面有个红色的按键,轻轻一按,十秒之后爆炸。韩非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所以弄了这块炸弹。
自从8年前,恩师辞世后,韩非在这所学校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继任的校长淡墨,是恩师的死对头,对韩非自然是必驱之而后快。
就在前天,韩非送走了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母亲是韩非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剩下的就只有恩怨。
藏好手枪炸弹,推开门,房间里的电视机还开着,韩非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住了8年的小单元,轻轻的带上门,下楼,没有回头。
“今天夜里将出现一次天文奇观,水星火星金星地球还有月亮,将同时出现在太阳的一侧,并且形成一条直线,…………。”关上门的韩非并没有听见这条新闻,只能感觉到道路上的灯光随着自己的前进一明一暗。
8年了,韩非从当初意气风发年轻帅气的讲师,变成了今天连走路都要低着脑袋的小老头,韩非依旧是个讲师,干的是系里近乎跑腿的工作。对于淡墨的排挤,韩非不是不想反抗,只不过每次反抗的结果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羞辱,韩非也想过离开学校,可是母亲的病体需要韩非的这份收入。
终于没有牵挂了,韩非体内的血性,驱使韩非去了解一切。
淡漠住在校园西北角的一幢独门独户的两层洋楼内,外面有围墙,大门紧闭着。围墙有近五米高,但这并不能妨碍韩非的进入,准备很久的韩非,已经在侧面围墙的隐蔽处弄出了几个垫脚的小坑,现在要做的就是爬上去,然后在爬上墙边的那棵树上,沿着树干溜下。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说明里面有人,而且还没有睡。现在是晚上10点整,周围一片死寂,韩非必须极度的小心。
韩非的运气不错,洋楼的正门居然是虚掩的。小心的推门而入,韩非立刻听到一阵隐约的浪笑声。顺着声音的方向上了二楼,在一扇有灯光从虚掩的门缝中钻出的门前停了下来。
轻轻的把门顶开一点,韩非看见一具女性的裸体正坐在一堆肥肉上耸动,女人的身材不错,和下面那具满是赘肉的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女人韩非是认识的,也是学校里的讲师,半个月前的职称评比上,留校才两年的她攫取了本应该属于韩非的名额。
闭着眼睛,双手摸着身上女人的乳房,正在爽过瘾的淡墨,猛然间感觉到一阵的冷意,睁开眼睛,淡墨看见一张带着无限杀机和冷笑的脸,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淡墨的兴奋点立刻降低到最低点,突然感觉到空虚的女人也回过头来,看见韩非手上的枪口时,女人原本想叫,旋既自己用手捂住了嘴巴,刺溜从淡墨的身体上滚下来,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韩非。
“你想做什么……。”还没等淡墨的这句话说完,韩非手上的枪已经响了,三声枪响后,淡墨的身体上出现三个血孔,鲜血飞溅而出,血腥之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啊!”女人似乎也顾不上害怕了,发出了惨叫,但很快她就闭上了嘴巴,因为韩非的枪口已经指着她。
“我求求你,别杀我,我还不想死。”女人抽泣着跪在地上哀求,平日里见着韩非时的趾高气扬全然不再,一双不错的乳房随着身体的颤抖在微微的上下跳动着。
“不杀你?给我个理由。”韩非冷笑着,看着这个女人。
“只要你不杀我,你想怎样都行。”女人似乎看见了生机,挤出媚笑站了起来,让韩非看清楚她那丰满白皙的裸体。
韩非没有逃走的意思,也不愿意从此亡命天涯。看着眼前的女人,韩非觉得死之前享受一下,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事。
“好啊,只要你让我开心了,我就不杀你。”说完韩非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女人扭着腰身上前,蹲到韩非的面前,眼角里藏着自负的笑容,一手正要伸过来拉下韩非裤子的拉练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她的眉心上。顷刻间女人愣住了,双腿一软就要往下坐,也就是这个时候,韩非的枪响了,面前的女人在眉心上多了一个弹孔,猛的往后一倒,脸上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绝望。
完事的韩非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坐在沙发上,感受着血腥带来的诡异的刺激。遥远的街上传来了警笛声,没多大工夫楼下就是一阵嘈杂声,警察来的还真够快的,从完事到现在不过十分钟。透过窗子韩非往外看,外面至少有二十只枪对着楼上任何自己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枪里还有六发子弹,但韩非没有继续抵抗的意思,走到阳台上,希望警察的枪能帮助自己。就在韩非迈步走上阳台的时候,下面至少有二十只枪对准了韩非,韩非猛的抬起手中的枪,下面立刻乒乒乓乓的一通枪响,精神高度集中的韩非似乎清楚的看见子弹朝自己飞来,眼睛闭了起来。
几乎是在电石火光的一刹那,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韩非立刻沐浴于其中,射向韩非的子弹无法穿透光幕,悬空了数秒后,全部跌落在地上。
闭上眼睛的韩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枪声在不断的响着,自己的身体开始腾空而起,犹如一发出膛炮弹一般,高速的朝着宇宙的方向飞去,强烈的白光令韩非无法睁开眼睛,韩非只是觉得,宇宙中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自己朝那漫无边际的宇宙中心拉去,高速的飞行中韩非失去了知觉。
《史记》“韩世家”篇:恒惠王二十四年,秦拔我城皋、荥阳。二十六年,秦悉拔我上党,二十九年,秦拔我十三城。
《史记》“秦始皇本纪”:七年,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五月见西方,将军骜死。
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整个夜空,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彗星的出现,就意味着灾难,只是灾难降临到谁的头上,大家不知道而已。
新郑(今属河南)城西,一匹快马正在黑夜中急弛,远处能清楚的看见有无数火把晃动,还有人在不断的喊着:“莫走了韩非!…………”
马背上是一个年轻人,神色慌乱,不时的回头看着后面的追兵,一个不留神的当口,年轻人从马背摔了下来,摔下马背的年轻人慌不择路,朝路边的山坡树林中就钻了进去。后面的追兵哪里肯放,举着火把下马追了上来。
也不知道在山林中钻了多久,年轻人猛然间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韩非清醒的时候,只看见自己的尸体正躺在身边,四周是茂密的林子,只有稀疏的月光钻进了这块林间的空地。尸体的手上还紧紧的握着那把手枪,藏在腰间的炸弹从衣服下面露出半截来。
这是怎么回事?韩非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刚想动一动,发现自己浑身都在疼,低头一看,自己居然穿着一件样式怪异的服装,上面还全是撕开的口子。能感觉到疼,就意味着生命还存在,可是又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尸体就在身边,韩非只觉得脑门处又是一阵猛烈的疼痛,人又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韩非天已经亮了,昏睡给身体带来了一些力量,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四肢居然都还没事,只是脑门子上一阵阵的疼,伸手一摸,很明显能感觉到一个肿包的存在。
韩非实在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面前发生的一切,站在自己的尸体面前,韩非想起了看过的YY小说,里面有一种类型是穿越。现在的情况,也许只能用穿越来解释了,只是穿越的结果居然是自己的感知和记忆居然出现在另一具身体上,而脑子里似乎还有另一股记忆在蠢蠢欲动的向外冒,似乎在想告诉自己点什么。不管怎么样,现在韩非就算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是完全没有可能了,韩非只能苦笑着接受现在约束着自己感知和记忆的身体。
从自己的尸体上摸回手枪炸弹,还找到一只打火机和一包香烟,可惜的是香烟盒里只剩下一根香烟。抽完这最后一根香烟,积攒了点精神和力气,扒拉点枯叶乱草盖上自己的躯体,韩非辨别了一下方向,朝东而去。过去学过的知识告诉韩非,往东,往往更容易找到水源,顺着水源往下走,一定能走出山林。
正午时分,韩非实在是有点抗不住了,很明显这付身体显得实在孱弱,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饥渴在这时候又扑了上来,韩非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下。一阵微风吹来,韩非隐约能从风声中听到哗哗的水声,韩非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奋力又朝前走了一百余米。
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韩非的面前,连滚带爬的冲到溪水前,也顾不上卫生了,捧起一口就喝了下去。
在溪水的帮助下,韩非感觉到又有点一力量回归,捧起水洗了把脸,溪水平静后韩非看见一张似乎比自己原来帅气许多的脸,额头上鼓着一个大包,还有几道被划出的血痕,给这张脸带来了狼狈不堪的感觉。
正在韩非借着溪水打量这具新的身体时,又一张脸无声的出现在水中,韩非被吓的往后一坐,一手已经很自然的就摸上了腰间别着的手枪。
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正得意的笑着,似乎对韩非表情出来的惊恐表现感觉到很满意,汉子的服装似乎和韩非现在穿的很相似。
“你是谁?”韩非下意识的开口问这汉子,眼睛警觉的看着对方,背后的手已经悄悄的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韩非,我看你是被摔傻了。别抱怨,我给你留具全尸就是。”汉子说完便从腰间抽出宝剑,狞笑着越过溪来。
傻瓜都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韩非既然敢杀了淡墨和他情妇,就没在乎在多杀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拿一把宝剑就想杀我?韩非冷笑着举起手枪,对准了汉子的脑袋道:
“你想杀我?那么我只好先杀你了。”
话音刚落,韩非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后,子弹在汉子的眉心上钻出一个血孔来。汉子巨大的身躯应声而倒,眼睛瞪的溜圆,脸上是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
韩非也不客气,上前就是一通搜身,运气不错,找到一袋干肉,还有一个钱袋,里面有十几串铜钱。
不用说这个汉子一定是认识自己的,由此可以推断,自己穿越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韩非是学历史的,从服装上来看,似乎是秦汉之间的样子,还有一件韩非利用确定的是,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也叫作韩非。
汉子的衣服虽然要大了许多,韩非还是把他给剥了个精光,身上的衣服实在的破的没样子了,韩非把汉子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拎起汉子的宝剑朝下游走去。虽然已经有吃的,但是韩非不喜欢在一具尸体边用餐。
走出百米,韩非找了棵大树下席地而坐,摸出肉干开始充饥。
刚吃了几口,韩非便听见周围一阵西西梭梭的声音,韩非猛的跳了起来,但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周围的树林里钻出一两百人来,至少有五十把弓箭正对着自己。
从包围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盔甲的中年,见了韩非点了点头道:“公子,末将甲胄在身,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正文 第一章穿越!又见穿越(下)
字数:4389
韩非实在是想知道,自己面对的一切到底都TMD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韩非清楚,自己是绝对不能开口说话的,万一说漏了点什么,那可就要坏事了。
韩非的沉默令眼前的将领略微尴尬了一下,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韩非道:“公子,跟我们回去吧,我不想为难你。”
对方只是要带自己回去,而不是像刚才那个家伙,上来就要杀了自己。眼前的架势,就算有手枪,也没可能逃走,韩非只能是默默的放开背后握枪的手,解下腰间的宝剑丢在地上,然后举起双手来。
韩非的合作态度,让汉子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叫来两个士兵抬过担架,走到韩非面前谦恭的说:“公子乃世之大才,叹我王不能用也。”
韩非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是敬重的,甚至还有一点为自己叫屈的意思。躺到担架上,疲劳犹如无边的海浪,顷刻间淹没过来,韩非闭上眼睛,一会就进入了睡梦。
…………
再次醒来,韩非身处于一张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床头的台子上,一盏烛光在微微的摇曳,一个小丫头模样的少女,一手托着下巴在那打瞌睡。
韩非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衣服已经换过了,心里猛的一惊,自己带来的手枪和站但呢?挣扎的坐了起来时,四下一阵摸索,很快在床头发现了手枪和炸弹,心这才放松下来。可是这一连串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痛,不由的微微哎哟了一声。韩非的呻吟惊醒了小丫头,看见韩非那双眼睛瞪着自己,小丫头被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
反应过来的小丫头脸上露出两道颊红,一只小手在胸脯上拍了几下,自我安慰后有点害羞的走到韩非的面前道:“公子,您醒了,好一点了么?饿了么?”
小丫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从她关切的表情上来看,她和韩非一定是认识的,关系还应该不错。不过韩非并没有就此放弃戒心,那个见了自己就要下杀手的汉子,给韩非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也再难以信任别人。
小丫头脸上真诚的笑容,换来的是韩非的沉默和戒备的眼神,这个眼神让小丫头感觉到了委屈,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低声诺诺道:“公子,您怎么连喜儿都怀疑上了。”
小丫头说着几乎就快哭出来了,韩非见了心里不由的就是一软,可是理智又在脑海深处告诉韩非, 现在自己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现实是自己的生命时刻都受到威胁。从来到这里后的遭遇来看,新身份绝对不简单。越是出身好的家庭,内部的斗争往往更残酷,所以自己必须凡事都要有足够的小心,学历史出身的韩非这样警告自己。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也希望自己能信任你。”韩非试探性的问了这么一句,同时也心虚的转过脸去,生怕被这个叫喜儿的丫头看出毛病来。
喜儿听了韩非的话,顿时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韩非说不出话来,连眼睛里涌出的泪水都顾不上去擦拭一番。见喜儿有一会没说话,韩非转过头来看了看,眼前的喜儿年纪虽然还小,但身材已经发育成形,一对小胸脯微微的挺着,皮肤白皙细腻,脸蛋也算上乘,加上两行泪水挂在脸上,在烛光的映照下荧荧生光,给韩非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韩非终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此刻也不禁伸出手来轻轻的擦去喜儿脸上的泪,口中柔声道:
“怎么不说话了?”
喜儿脸上的疑虑,被韩非这个动作完全给打消了,两抹红霞窜上小丫头的脸,双手将韩非的手按住,紧紧的贴着自己脸上欣喜道:“公子,是喜儿多心了,您不结巴了应该是高兴的事,喜儿居然往歪处去想,实在是该死。”
喜儿的话立刻让韩非明白一件事情,原来韩非应该是个结巴子。
“公子,您一定要当心公子安,自从您写了《孤愤》《说难》等书后,朝里的大臣们都一致看好您。还有……”说到这里,喜儿停下话来,回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这才关上门来,快速的回到韩非的面前,语速急促低声道:“我听月儿说,她给葭如夫人和大王伺寝的时候,亲耳听见,是葭如夫人劝大王派您去秦国为质的。”
“三十四年,恒惠王卒,子王安立。”又是秦又是公子安的,韩非的脑海里立刻涌出这段出自《史记》里的文字,难道?难道…………?我穿越到韩非子身上了?韩非的脑子里立刻高速的搜索一切关于韩非子的历史记载。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与老黄,非为人口吃,不能说道而善著书。与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为不如非也。”这一段文字在韩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韩非立刻就明白了许多,如果没发生意外的话,自己应该就是历史上说的韩非子了。韩非子本是韩王众子之一,是有继承王位权利的,因才华出众,遭人嫉妒引来谋害,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确了身份的韩非,立刻就陷入一种思维困境之中,从喜儿的话来看,韩非应该是被韩王的某个妃子唆使着去秦为质子,喜儿的话里让自己当心公子安,说明公子安现在还没即位,也就是说,现在不是历史上的“十四年,韩非使秦,秦用李斯谋,留非,非死云阳。”的这段历史,可是史书上并没有记载韩非曾经有入秦为质的事,难道是司马迁弄错了?还是历史因为自己的出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历史的记载上来看,南*棒是最先被秦灭掉的国家,现在秦始皇肯定已经在位,不出意外的话,秦始皇登位的第十七个年头,也就是南*棒被灭的日子。自己还能有多少年?现在是秦始皇几年?这些问题一下都涌了出来,还没等韩非思考出一个头绪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非公子醒了么?葭如夫人让我来问问。”
门外进来的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喜儿刚把门打开,便急忙的出言相问。
“月儿姐姐,公子醒是醒了,不过人还很虚弱。”喜儿低声的回应,用身子挡着月儿,没有把她往里让的意思。
“哎!”月儿叹了一声,伸出头来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韩非,低声对喜儿道:“喜儿妹子,你跟非公子最亲近了,你劝劝他,别和夫人闹的太僵。夫人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都看在眼里?好了,我不说了,我得回去禀报夫人去了。”
说完话月儿便出了门,喜儿四下又看了看,关上门后回到韩非身边。
喜儿和月儿说话的内容,韩非居然一字不拉都听个清楚。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小的很,距离也在五米开外,自己居然能清楚的听见,这个现象多少有点诡异,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听力了,难道是前任的韩非留下的?还有葭如夫人是谁?与韩非又有什么关联?与公子安又是什么关系?这些与韩非有切身关系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冒出头来。
还没完全进入角色的韩非,在这些问题面前,不由的心里生出几分哀叹。造化弄人的话且不提它,宏图伟业现在更是没点边际,解除对自己生命的威胁,才是当前的第一要事。TMD,穿越还真的是一份苦差事,还没分清周围的人谁是谁呢,就得面临性命之忧。不管是谁,只要想害自己,便毫不手软的还击,大不了用手枪去暗杀,把什么公子安和葭如夫人做了就是。想到这些,想的有点发呆的韩非,脸微微的扭曲,现出几分狰狞来,把个回头的喜儿看的吓的一怔。
“公子!”喜儿轻轻的推了推发呆的韩非,韩非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的脸色难看的紧?”见喜儿的脸上有惊悸之色,韩非问了一声。
“公子…………”喜儿脸还狐疑的看着韩非,犹豫了一会后低着头低声道:“兴许是奴婢多心了,总觉得公子这次回来变了许多。公子一向宅心仁厚,可刚才您的表情好怕人!”
韩非听了心里猛然惊觉,此韩非非彼韩非了,如果自己连身边这个小丫头都搞不定,周围的人那就更别说了。
“喜儿,这番本公子等于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生死之际什么事都看的个清楚明白,日后再不想像从前那番活着。”说到这里,韩非肚子里猛的咕噜一声,这才感觉到自己饿了。
喜儿听到这一声“咕噜”,脸上不觉露出笑来,心里的疑虑似乎在这一笑中消失了,上前来给韩非掖了掖被子道:“奴婢也忒多心了,不管公子再怎么变,只要记得奴婢是公子的人就是。奴婢刚才急糊涂了,忘了公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还缠着公子说些没来由的话,真是该死。公子您躺好稍息,奴婢这就去给公子拿吃的去。”
一会的工夫,喜儿端来个盆子,带着笑坐到韩非面前道:“这粥是麋子就小米熬的,奴婢一直放炉子上热着。”说着喜儿将随身带着的绢帕垫在韩非的胸前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两口,试了试温度,这才伸过来要喂韩非。
喜儿的动作极是自然,看的出来平日里是常做这等事情的,也能看的出,喜儿和韩非之间原本应该是一种极为亲密的关系,只是亲密到什么一个程度,韩非还需要进一不的验证。
粥的味道不错,韩非本就饿了,一口气就把一盆粥给吃了个干净,喜儿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将盆放回桌子上,拿起绢帕给韩非擦拭。
喜儿娇柔细腻的手在眼前晃悠,韩非只觉得小肚子上一股火气朝上冒,忽地一把拿住喜儿的手。韩非的突然袭击只是令喜儿的脸红了起来,并没有抗拒的意思,一任韩非捏着自己的手,低着脑袋不言语。
红着脸的喜儿带着一脸的娇媚,在身上白绢裙子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动人,韩非看着不自主的想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没曾想身上还带着伤,这一动便牵动了伤口,发出“哎哟”一声。
这声哎哟把喜儿给惊的抬起了头,紧张的就要掀开被子看韩非是哪在疼,喜儿的表现明显不象是在作假,彻底的成为了韩非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第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别看了,我没事。呵呵,这是对我起坏心的惩罚。”韩非自嘲了一句。
喜儿听了这话,脸上更是娇羞无限,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韩非道:“公子,奴婢今年十五了,寻常人家的女娃,都到许出去的时候了。公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都记在心里呢,早把自己当公子的人了。现在您身体不方便,奴婢只能求你忍着,待养好了身子,你想怎么着都行,喜儿的干净身子总是公子的。喜儿不求别的,只求您日后娶了夫人,别撵走喜儿就成。”
说完这话,喜儿已经羞的下巴都快碰到被子上,脸红的似乎一碰就能出水儿,小胸脯剧烈的欺负着,呼吸也重了许多。
穿越前的韩非本是个相貌寻常的男子,在学校混的也不得意,加上家庭负担,也没心思去风花雪月,与男女之道上的知识,也就是初中时生理卫生课上学来的那点。巧的是,韩非子专心于学问,对男女之事也不甚兜搭,基本也是个情场上的小白。虽然此刻动了春心,怎奈身体不帮衬,这会也只能干憋着。
韩非对感情还是属于那种相对传统的男人,21世纪一夫一妻才属于合法的概念很自然的在起作用,这会韩非已经忘记了自己穿越的处境,一手拉着喜儿的手,一手脱起喜儿的下巴,看着喜儿那张如春花般娇艳的脸蛋,忍不住坐起身来,在喜儿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吻过后韩非盯着喜儿的眼睛道:“好喜儿,你就做我的夫人好了?”
喜儿听了立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韩非道:“公子,这怎么行,奴婢的身份卑贱,如何配的上公子,再说大王不是已经给您定下了李将军的女儿这门亲事么?”
正文 第二章新环境(上)
字数:3641
“李将军?哪个李将军?”韩非下意识的就反问。
喜儿听了慌忙的把手伸到韩非的额头上摸了摸,口中道:“没烧啊,公子您怎么犯糊涂了。李将军是秦边境上韩军的主帅,婚事是前年定下的,那会您还在山上跟和荀师学习,去年您回来后又忙着著书,这才把婚事给耽搁了。说起来李将军家的小姐今年也15岁了,大王前些日子还找您谈了这事,说是让您和李小姐成了亲在去秦国来着,您心里想着赵国的才女风玉璇,这才逃出的新郑。您怎么全都忘记了?”说到风玉璇的时候,喜儿的嘴角眉眼间居然还带着两分酸意。
韩非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刚才的话肯定引起喜儿的怀疑了,得赶紧想办法补救。想着这些,韩非露出无奈的苦笑道:“喜儿,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也不瞒你。”说着韩非指了指额头上股起来的包道:“看见没有,在树林里撞的,醒来后好多事情都忘记了,就记得你一个了。”
喜儿一听这话,脸上的狐疑立刻被心疼所取代,伸出手来揉着韩非的额头,眼睛里已经往外涌出泪来,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公子……,您以后上哪可都得带上奴婢啊,如今惦记着害您的人可不少,您带上奴婢,就算是死了,奴婢也好跟着下去伺候您。”
喜儿这一哭,韩非心里不由的一阵暖意,小丫头情真意切的关怀,韩非以前只是在母亲的身边才能感受到。
“傻女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本公子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哪有那么容易死。”韩非安慰着喜儿,心里其实还有另一句话,怕吓着喜儿没说出来。“如今我也不是善男信女了,想害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想到这里韩非伸手擦去喜儿脸上的泪道:
“喜儿,你看我好多事都忘了,你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也省得我见了要害我的人还蒙在鼓里。”
喜儿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坐正了身子看着韩非道:“公子……”
喜儿的描述很快让韩非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大概,韩非今年其实也才18岁,9岁的时候就跟着荀子在山上学习,去年初才回来。韩非从荀子那回来后,连续写了几本影响颇大的书,在诸国之中都有较大的影响,韩王也挺喜欢韩非的。再加上韩非有个手握重兵的准岳父,更是招来了更多人的嫉恨,首当其冲的就是当今太子韩安。以前韩非在山上学习,倒也显不出本事来,去年下山之后,优异的表现立刻引起韩王的看重还有百官的青睐,这下韩安便坐不住了,一直想着趁韩非没在朝中站稳脚跟就除掉他,免得假以时日,韩非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就难下手了。以前韩安也没少找机会对韩非下手,只是都没得手。这次韩非使秦,一向爱国的韩非本无异议,只是因为心里爱着赵国一个叫风玉璇的女子,惦记着婚前想见她一面。偏偏韩王听了那个葭如夫人的话,怕韩非跑了,死活不答应韩非去趟赵国,这才引起韩非出逃的事。
“葭如夫人和我有仇?”韩非是学历史的,自然知道历史上的女人,不乏狠角色,得罪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所以韩非必须要弄清楚其中的根由。
提到葭如夫人,喜儿的脸上也露出微微的失落,低声叹道:“公子,您可别记恨葭如夫人。这次您伤着回来,她每天至少让月儿来问五次,担心有人继续害您,还跟大王说把您安置在宫里养伤。其实她那是因爱成恨,奴婢看的出来,她心里其实对您的才华推崇的紧,心里也喜欢你,只是公子您为人方正,几次她请您去一聚都被您驳回,气急之下糊涂了,才在大王跟前说您是使秦的最佳人选。月儿都跟我说了,说您昏迷回来的时候,葭如夫人捧着您的书,边看边哭,整整哭了半日。刚才就连大王想上她那过夜,都被她以身体不适给回了。”
“难道这葭如夫人是韩非子的粉丝?如果真的是的话,这个和华仔那个杨姓的女粉丝有的一拼了,走的都是极端变态的路子。这种女人,一但关系处理不好,日后的麻烦可大了去了。”韩非的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心里也不由埋怨了韩非子两句道:“你Y又不是天皇巨星,有几个女粉丝容易么?不就是见面么,见就是了,弄的我现在得上秦国那个虎狼之窝去走一遭,万一真的被秦王看上了,李斯那厮肯定不答应,还不得变着方子害我啊,这可都写在历史书上了。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搞定这女的,免得日后老在韩王的跟前吹那些对我不利的枕头风。”
韩非的这些想法喜儿哪里晓得,只是继续的往下说韩非以前的事,说着说着台子上的蜡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尽头,喜儿开始是坐着说,后来靠在韩非的身边说,在后来干脆就躺在韩非的身边说,烛光也快走到了尽头时,喜儿也闭上了眼睛睡着了,这一天来为了照顾韩非,可把这小丫头给累坏了。
睡着的喜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娇小的身体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睡在被子上,韩非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一种柔情,从韩非的角度来看,这才勉强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女,心里再有多少想法,这会也只能放到一边去了。
轻轻的挪动一下喜儿的身体,掀开被子让喜儿在被窝里睡,早春的夜晚多少有几分寒气,韩非担心喜儿就这样睡凉着了。喜儿一进被子,身子便往韩非的怀里钻,还很不客气的拉着韩非一条胳膊当枕头,身子动了几下,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后便不再动弹,显得很舒服的睡着,似乎韩非的怀抱才是温暖的源泉。
借着最后的烛光,看着喜儿那娇嫩的脸上带着依赖和满足的笑,韩非脸上露出爱怜之色,美人在抱的当口,心却如那清水一般的平静,没有半点欲念,只是想着今后一定好好对待这个小丫头,莫在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
烛光又挣扎了一会,最终悄然熄灭,韩非也感觉到了一些困意,躺了下来依偎着喜儿那火热的身子睡了。
这一夜睡的很塌实,醒来的时候喜儿已经不在身边。床边的窗子已经推开,带着一丝凉意的春风钻了进来,吹在脸上令韩非的精神一震,感觉舒服的紧。
身上的伤似乎在这一夜之后好了许多,韩非觉得自己有必要下床来走动走动,刚从被窝里坐起来,房间门打开,喜儿一手拿着个铜盆,一手拎着把壶进来了。
见韩非起来了精神不错,喜儿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露出三分羞怯,快步上前来道:“公子您起来了,奴婢这就伺候您起床。”
韩非心道这小丫头脸上的羞意不用说是源自昨夜的那一番对话和同床而眠,毕竟年纪还小,脸上放不开也是自然的。
喜儿今天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月白色的裙子,水绿色的腰带,还没盘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朵娇艳的野花,也不知道是花在衬人,还是人在衬着花。青春的少女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少许的点缀就能将少女的清纯展现的淋漓尽致。
韩非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喜儿自然是将韩非的眼神看在眼里,眉宇间的喜悦藏不住的要往外涌,轻柔的上前扶着韩非下床,迈着轻快的步子给韩非打好梳洗的热水。
梳洗完毕,喜儿扶着韩非出了门,门外是一处园子,园子里正是生机盎然的春天,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开的格外娇艳,园角避风向阳处早已经备下一张席子,上面铺着锦被。喜儿扶着韩非坐下道:“公子您先晒着太阳,我这就去给你端吃的去。”
喜儿说完径自去了,温暖的太阳照在韩非身上,给韩非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听力真的很好,韩非似乎隐约听见有人在低声的叹息,不由的喊了一声:“谁?”
韩非这一声喊吧,墙角处闪出一道倩影来,原来是个年轻女子。女子见了韩非,竟不敢抬头正视,只是幽幽的又叹了一声道:“是我!”
这个女子给韩非的第一印象是一种柔弱和娇媚的结合体,成熟女性身材的妙缦自是不用说,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一股子媚劲,让人听了体内的热血就有骚动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谁?不用说肯定是认识韩非的,只是韩非不认识她罢了。”韩非心里转过这念头,立刻便告诉自己,这当口还是别乱说话的好,免得露出马脚来。于是韩非也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这女人。
女子见韩非不言语,又是一阵叹息道:“韩非,我知道你在恨我,你想骂我就痛快的骂几声吧,这次的事,是我亏欠你的。”
韩非还是没有说话,女子似乎也没奢望韩非理睬自己,只是自顾自的低声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你使秦是我在大王那撺说的。你别怪我,我也没想到害的你差点没了性命,真要是你出点什么事,葭如赔你一条性命就是。”
葭如说完猛的抬起头来,快速的看了韩非一眼,也不道别,竟扭头而去。也就在葭如抬头的这一瞬间,韩非看清楚了葭如的脸。
狐媚!韩非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葭如夫人的脸实在恰当不过了,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狐媚,兴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葭如的脸色略显得有点苍白,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愧疚之色。
以前的韩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在看见葭如夫人后立刻窜进韩非的脑子里。葭如夫人的模样,给韩非带来的是惊艳的震撼。这种级别的美女,穿越前的韩非是想都不敢去想的。看意思韩非子居然回绝了葭如的几次约见,如果原由是赵国那个才女风玉璇,那么风玉璇的模样又会是怎样。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韩非子想来也不例外,没和葭如勾搭,想必是性格的缘故,怎么说韩非子都是个思想正统的人物,葭如是韩王的女人,韩非子断然不肯和她不清不楚的。
正文 第二章 新环境(下)
字数:4734
韩非想的入神,没察觉到喜儿已经端来吃的,将韩非和葭如夫人见面的一幕看个清楚。小丫头虽然人不大,但却是个玲珑倜透的人物,在这种环境呆的长了,男女间的那点事情早知道个清楚,也早就把自己当韩非的女人来看了。念及自己的身份,喜儿也没多少奢望,不过女人的天性还是让喜儿的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喜儿的精心照料下,韩非好的很快,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完全愈合不说,居然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伤愈后的韩非,比起以前来又白皙了许多,眉宇间透着一股儒雅从容的神采。
养伤的日子过的固然十分惬意,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韩非很快就弄清楚一件事情,自己其实是被软禁着的,整日里只能在房间和园子里活动,每每走带园子门口想外出,总会冒出一两个汉子来将他挡回去,韩非尝试了几次想出去,都没能成功。那些人也不为难自己,可就是死活不让自己出去,这令韩非感觉到极度的不爽。
自己出不去,外人除了那天葭如夫人来过外,再没其他人来探望自己。按说以韩非王子的身份,不至于如此吧。
葭如夫人那天露了一面后,没再出现,倒是她身边的丫头月儿,每天都是会来探视一番,而且每回来都没空手过,不是带点好吃的,就是带件新衣服什么的。
能将韩非软禁在宫内,除了韩王应该没有别人。对于韩王,除了从喜儿的谈话间了解一点,韩非一无所知,从历史的记载来看,现在的韩王应该是恒惠王,恒惠王的身体似乎一直不怎么好,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十天来,韩非把所有得到的信息都梳理了一遍,努力的想找到身体中一切能找到的记忆,可惜韩非能找到的只是对文字和韩非写下的文章的记忆,别的再怎么努力都找不回来。
第十一天,伤已经完全好利索的韩非觉得,在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历史上的韩非子无疑是不得善终的,自己不能重淘覆辙。
一早起来,韩非在园子里活动了一番,吃了喜儿端来的早点。待喜儿收拾东西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便朝园子门口走去,今天说什么韩非都得走出这笼子,不然迟早是任人宰割的命,这是韩非绝对不能接受的。
韩非第一想见的自然是韩王,出不去是见不着的,所以要找人传话。径直往园子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两个手持长戟的士兵闪了出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挡住去路。
这个场面韩非事先就料到的,停下来对两个士兵道:“让你们的首领来见我,我有话要说。”韩非怎么说都是王子的身份,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两个士兵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冲着韩非行礼之后,其中一个士兵语气恭敬低头道:“非公子,您请先回,小的这就去请大人来见您。”
韩非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迎面正见喜儿急忙的赶过来。见了这场面喜儿露出焦急之色,上前拉着韩非的袖口往屋子里去。
待韩非着定,喜儿才急忙道:“公子怎生这般卤莽?您就这样想出去,别人知道了便有闲话可说了。”
韩非听了心里猛的一惊,暗道:“我怎么犯浑啊,政治智慧还不如一个小丫头。这当口正是敏感的时期,前任的韩非又做下逃婚的事体,那位李将军和他的女儿肯定是心怀不满的。韩王更不用说了,当然把韩非子逃婚的事和不愿意去秦国联系起来。当前恢复自由身为第一要务,可这事实在是着急不得的。”
想到这里,韩非感激的看了一眼喜儿道:“多谢喜儿提醒,只是老这么被关着,总不是个事吧?”
喜儿听到“谢”字,两颊没来由的红了起来,低声诺诺道:“公子何出谢字,奴婢本就是公子的人,自然是要为公子着想。眼下想出去,第一就得过了葭如夫人这道坎。”说完喜儿看了一眼韩非,见韩非听的仔细,不由微微在心里叹一声,又道:“如果公子不反对,我呆会就去找月儿姐姐去。”
喜儿的言下之意,韩非立刻便反应过来,眼下的局面可以说是由葭如一手造成的,要想改变现状,韩非似乎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门外有人在大声道:“内庭校尉张具,奉命前来见公子。”
韩非看看喜儿,轻声道:“呆会你自去见月儿,我与他简单聊聊便是。”交代完喜儿,韩非朝门外应了一声道:“进来!”
韩非话音才落,喜儿已经乖巧的来到门前,开门把外面的张具让了进来。
张具进来后先是冲韩非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时,韩非这才认出张具居然就是从山上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年轻的将领。
“坐吧。”韩非示意张具坐下,张具席地而坐,眼望韩非。从张具的眼神里,韩非总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不满的情绪。
张具不说话,韩非只好自己找个话头道:“那日山上之事,非在此先谢过了。”
张具双手一拱,微微起身一弯腰道:“卑职不敢!”话随说的客气,神情却显得不卑不亢,似乎有刻意保持与韩非之间距离的意思。
张具的表情韩非看个清楚,心道:“韩非子做人看来还挺失败的,张具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也能理解,但这种带有一点排拒和防备的表情,便说明韩非子在宫里的孤立程度了。”
要想麻痹对手,暴露自己的短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之一,所以韩非露出苦笑道:“说来惭愧,那日在山上,头部遭撞击,醒来后以往之事都忘记的个大半,你是军中之人,找你来便是想了解一番边境上的情况。”
张具听了脸上闪过一阵的惊讶,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韩非,见韩非表情泰然不似作伪,便拱手道:“公子既然相问,具自当悉数相告。”
韩非连忙微笑道:“请讲。”
“秦自赢正王以来,屡犯我边境,今上24年,秦占我荥阳成皋,26年,秦夺我上党,29年,秦将蒙骜又据我十三城。今秦王正更是野心勃勃,卑职以为,国运将尽矣。”
张具的话让韩非心里不由的活动起来,虽然张具表现出对自己的防范,但说到国事,却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的看法,这说明这个人还是挺正直的,也有爱国之心,完全是可以拉拢的那种,只要自己能拿出挽救眼前危局的办法,南*棒内类似张具这样的军中少壮派,自然是会向着自己的。
韩非的脑子里开始高速的转了起来,按照历史记载的年岁来看,今天应该是恒惠王33年,也就是说,明年恒惠王就得翘辫子了,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妙的苗头了。现任的太子安对自己可是心有嫉妒的,一年之内想完成夺权大业,明显也不是现实。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出去,然后向韩安表示自己对王位没有想法的意思,然后再暗中的培植自己的势力,日后再图发展。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无疑是秦始皇了,有这超级大BOSS在,自己迟早是一个死字,所以留他不得,而且还得在三到五年内干掉秦始皇才行。
“王安五年!”这个日子韩非算算,距离现在也就是六年的时间了,不在这之前弄出点名堂来,自己就得死翘翘,如果历史没有记载错误的话。想到这里,韩非心里不由又暗自叫苦起来,自己要是能早来一年也好是,恒惠王32年,五国联军伐秦,多好的闹点名堂的机会自己没赶上啊。
“可惜六国不能结为一体,不然岂容秦之猖狂,当年苏秦执六国相印之事,一去不返也。”韩非想到苦处,不由的叹道。
张具听了也是脸带忧色,忿忿不平道:“公子大才,所言极是。去岁魏王曾倡议六国合兵伐秦,怎奈我王听信小人谗言,担心秦之报复不肯发兵,此事未成实为憾事。”
韩非一听这话,脑子顿时就有点不灵光了,心道:“怎么会这样,《史记》里明明记载着,秦赢正六年,五国韩、魏、赵、燕、楚共击秦。难道应该发生的事居然没发生?难道是司马迁记载错误?”
如果是记载有错,那么完全有可能再组织起一次联盟伐秦的战争,这可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啊,万一能趁乱派人搞秦始皇一下,就算搞他不死,搞他个终身残疾也不错啊。想起来,历史上能靠近秦始皇的刺客,也就荆柯那个傻鸟了,可从历史记载来看,荆柯刺秦的事,应该发生在13年后,现在上哪去找刺客去?
“哎!叹非不日使秦,不然必周游列国,再现六国联盟之事,非此不能抗秦也。”韩非顺着张具的话感慨一声,心里盘算着做出忧国忧民,有志难舒的样子,弄点同情分先。想到秦国这趟差事,韩非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少许忧虑来,配合自己说的这话,还真的有点像那么回事。
张具听了韩非此言,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最终话还是没说出来。韩非知道他肯定有顾虑,也就不逼他,笑笑做豪迈状道:“众人皆视秦为洪水猛兽,非独不惧之,去去又何妨?”
这话张具听了表情又是一怔,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正好这时神色匆忙的喜儿走了进来,见两人还在说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将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张具见喜儿进来,眼看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卑职去也。”韩非见了知道他心里尚有话要说,心里不由一阵懊恼,也不好意思责备喜儿,脸做平静状,带着笑容微微起身道:“不送!”
张具正要退将出去,似乎猛然间想起什么来,顿时眼睛疑惑的朝韩非看了过来。韩非先是一怔,想起韩非子本是个结巴的事来,脊梁上不由汗就下来了,万万没想到在这上面露出马脚来。
面对张具疑问的目光,韩非做镇定状,脸带微笑挤出平静的目光看着张具道:“非自忘事以来,顿口齿伶俐许多。非以为此上天眷顾也,然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望将军成全。”
张具听了这话,脸上还有些疑虑,转头看看喜儿,见这丫头也微微的点头,顿时释然,躬身长揖后,徐徐退出。
喜儿见张具出去,忙靠上前来,低声道:“公子,葭如夫人托月儿姐姐带话,即日起外面的守卫都撤了。”
正说话间,隐约可听见外面军士口令不断,显然是在集合离开。韩非朝喜儿笑笑,喜儿又道:“葭如夫人约公子今夜一会,公子意下如何。”
韩非听了微微疑惑道:“葭如夫人既然是大王的爱妃,与之见面怕有不妥吧?”喜儿听了一怔,随即恍然道:“奴婢糊涂了,把公子忘事一说给忘了。大王自宠信葭如夫人以来,朝里的大小事物,实际都是葭如夫人在代理。”
韩非这才想起来,恒惠王明年是要挂掉的人,看来这个葭如夫人,很有做武则天的潜力。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得罪不起的。韩非不由的恨起以前那位来,心里估摸着那也是为愣头青,难怪满腹经纶还叫李斯给弄死了。看来做学问和做人完全是两回事,想想自己以前,要不是坚持着对提拔自己的恩师念念不忘,拉不下脸来讨好谄媚淡墨,也不至于有今天。
“你安排吧。”韩非做怅然状叹了一声,这种表现在脸上的无奈,叫喜儿这小丫头见了心里不由微微一疼。“公子还是以前的公子啊。”喜儿在心里这样说。
时间在等待的时候总是过的很慢,三十岁的处男在某些时候,和十八岁的处男并没有多少区别。前世的韩非只能算的上是五官端正,一直属于那中埋头做学问,不怎么涉及男女之情的主,这点和现在扮演的角色颇为相似。不过人死过一回,加上是研究历史的,如今的韩非心态上已经发生的巨大的变化,不过和女人约会,倒也还是头一遭,心里头的紧张和不安,还是不可避免的侵扰过来,这和面对喜儿完全是两回事了。再说葭如夫人那天虽然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却将那成熟女性的美好身段留在了韩非的脑子里,对于这次约会,韩非心里除了一些企图改变命运的不安之外,还夹杂着一丝的期待。
手捧着竹简,韩非是眼睛却是望着窗外的斜阳。这让端着晚饭过来的喜儿见了,不由的微微叹息。在喜儿看来,去见葭如夫人,实在是有点为难韩非了。韩非回来之后,一直是喜儿在照顾他。韩非生性木纳,又有点口吃,但对喜儿一直是很好的。像喜儿这样的女孩,一般来说,跟了哪个主子基本都是一辈子的事,加上韩非昨夜表现出来的亲热,喜儿的心已经全部系在韩非身上了。
吃完晚饭,韩非在喜儿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由喜儿领着信步而出,来到一偏僻处。
“就是这了,奴婢先自去了。”喜儿说完便退下。